“娘娘……”他哽咽了,心痛了,眼眶微红,紧握着拳头压制住想拥抱她的冲动。眼前的她让他好心疼。
心尖上的疼痛深了几分,面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毒药起了效果还是因为眼前的女子。
自入宫第二日起,叶琼羽便让他在叶长欢的食物里下慢性服药,久而久之,这毒药起了效果,时不时会心尖泛疼。
叶琼羽会时不时问他叶长欢食用毒药后的反应,为了能准确无误回答这个问题,他便亲身试药,这样以来叶琼羽便不会有所怀疑。
知道真相的人,也许会有人说他傻,说他痴,可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做的,陷入爱情的人有几个头脑清醒?
爱若是毒,他甘之如饴。
是该告诉她真相,还是继续瞒着?皇上下旨整个皇宫都不准向欢嫔透露这件事情,皇上是在乎欢嫔的,这点毫无疑问。
用谎言给她织造出一个如泡沫般易碎的美梦还是用滴血的事实鞭笞她?
“奴才听闻这即日朝政很繁忙,想必皇上脱不开身。”
闻言,她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他是因为太忙才没来看我。”
不是的,那是因为……
“娘娘,奴才这就命人传膳。”李越退下后,长欢这才转身往屋里走,前脚刚踏进门槛便听到角落里宫婢们细细碎碎的声音。
“柔妃娘娘真是好福气,怀的若是龙子,便是皇长子,太后定会让他做太子的。”
另一宫婢却道:“这可说不定,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心仪欢嫔娘娘,我觉得皇上会立欢嫔娘娘的孩子为太子。”
那宫婢却不屑道:“柔妃是太后的亲侄女,生下的又是皇长子,太后肯定会让柔妃的孩子做太子。”
身子一阵颤抖,似遭雷电闪过全身般,从头到脚无一放过,身子一软,眼前一片漆黑,陷入黑色漩涡,这感觉却似得到解救般。
陈琪,余生只拥有我一人,这美好的愿望,终究是梦一场。
深夜,长欢宫内,太医进进出出,一脸冰寒的李越侧立长欢榻前,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欢儿……”陈琪心疼地握着长欢的小手,一声一声叫唤昏迷不醒的人儿。
李越终于熬不住了,冷声道:“皇上,您若在这,欢嫔娘娘永远都醒不过来!请您离开!”
一时之间,室内气氛诡异,一旁的宫仆们纷纷跪下,这李越实在胆大,一个小小公公怎可如此跟天子说话?
陈琪面色一沉,不悦道:“你这是何意。”
清秀似书生的俊脸毫无畏惧,反而带着冷嘲:“皇上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奴才提醒吗?皇上当真以为一道圣旨便可阻挡所有的秘密?”
陈琪面色一惧,眼神惊慌,难道她知道?自己明明下旨让众人缄口。
似看穿了陈琪的心思,李越的冷嘲更重:“皇上可听过一句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陈琪猛地起身,一把捏住李越的喉咙,如魔鬼般怒气冲天:“是你告诉她的!”
呼吸越来越薄弱,他却没有丝毫畏惧:“奴才是欢嫔娘娘的人,怎舍得她难过!”
陈琪微愣,他是男人,怎听不出李越话中之意,李越爱她,不比他少!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胯间,冷笑:“一个太监。”
榻上忽然传来一阵嘤咛声,两个男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