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胖子拎着大包小包地跟在我的后面。
这两年,胖子的体重倒是直线下降,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壮男。他靠着摆摊也挣到了一些钱,这次,他是跟我一起来重庆来的。我来读书,他继续做他的生意。
还要提上这么一句,陈君丽也考上了重庆的大学,只不过我们两个不是同一所学校。只是这次陈君丽是和她父母一起来的,等过几天胖子回去看她。
自从陈君丽的爸爸醒过来之后,他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陈君丽的家里面恢复了正常的小康生活。
一下火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重庆果然是四大火炉啊,站在外面的感觉就跟在蒸桑拿一样。
“唉呀妈呀,重庆咋这么热啊。”胖子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嘀咕着。
“三水哥,你咋这么想不开要来这里读书呢,这不得热死人啊。”
其实我这次不远万里离开家乡来到重庆也是有原因的,我报考学校之前,我爸说过,重庆多奇人。当年他在外面闯荡的时候也曾在重庆呆过一年,他说兴许能救活马小玲的人就在这里。
我高考发挥失常,刚刚超过一本分数线,所以报了重庆南山上面的一所大学。
“三水哥,快看,那边的人是不是你们学校的。”
我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忘了过去,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手里面高举着一个黄色的牌子,上面写的是我们学校的名字。
这是来接新生的。
我带着胖子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是我们学校的新生吗?”一个戴眼镜的学长看到我和胖子走过来,热情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顺便拿出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谁,快来带学弟上车。”戴眼镜的学长指着后面的人说道。
一个刚过一米六的矮个子男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他带着我和胖子在人群中绕来绕去的。
现在正好是开学的时间,车站里面的人非常多,所以车站里面显得特别拥挤。
重庆的人个子都不高,我一米七五的个子在北方算是中等的,可在重庆,这绝对是大高个。胖子比我还要高上半头,他绝对是个鹤立鸡群的存在。
走了一个很长的楼梯之后,我们被安排上了一辆公交车。
现在车里面只有三四个人,大家做的都很分散。
我和胖子径直走到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自从两年前出事之后,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说话。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去思考,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真是的,天气这么热,还要坐在公交车里面等,真是遭罪!”前排的一个高个子男生不满地说道。他身边还坐着自己的父母,父母给他扇着扇子。
我看了男生一眼就把头摆向了另一边,看着窗外。
这个男生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他父母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算是老来得子。这样的家庭并不少见,看这个男生一身的名牌衣服,而他父母的衣服则是要朴素的多,他们家里面条件也就是一般。一看这个男生从小就是在蜜罐子里面长大的。
“我早就说过了,咱们直接打车去学校算了,你们两个为了省点钱非要坐学校的车,你们这是想热死我啊。”那个男生还在抱怨着。
他的父母一直都没有说话,汗水从他们脸上留下,黝黑的皮肤和充满皱纹的皮肤,他们家里面已经过是务农的吧。
男生的妈妈从兜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布包,里面都是一些零钱,她数了数,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去打车去吧,别让咱们家的小哲中暑了。”
男生的老汉(老爸)想了半天,站起身来想要扛着行李下车,结果,那个男生嫌麻烦,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还折腾啥啊,是要累死我吧。”
等了十来分钟,车上的人越慢慢多了起来。基本上都是家长来送学生的,之前我爸和我妈也要跟着我来,可是从家里面坐火车要二十个小时,我就没让他们跟着来。
我爸正好有事要出门,然后就只有我和胖子一块来了。
坐火车上其实还好,毕竟有陈君丽一家人照顾着我们两个,因为不在一个学校,下了火车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公交车缓缓开动了,车上也变得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天。
这车上来自天南海北的都有,什么口音都有,因为都是一个学校的,搞不好这里还有自己的同学,学生的家长们比自己的孩子都还要兴奋,彼此攀谈着。
我的心思不在这里,望着窗外,我的心很平静。
重庆这个地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山城,一路上基本都是上坡下坡的。有的楼甚至建在了半山腰的地方。这就形成了这里的建筑高高矮矮的,有的楼顶只有别的建筑的一层那么高。
“哎,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你父母没有送你来上学吗?”我前排的学生家长操着一口正宗的东北口音转过身来,对着我问道。
我收回了窗外的目光,根本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胖子早就憋不住了,一听都是北方来的,胖子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哎呀妈呀,你们也是东北的呀,老乡啊。”胖子开始和他们攀谈起来。
我和公交车里面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我的目光继续落在窗外,思绪却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开学之前,我特意跑到红莲山去看了一眼马小玲,她和两年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