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晴芝梅何尝不知道她心里难过,可王爷的事,她们也无权置喙。
芝晴艰难地点头道:“王爷本来想在墨阳城徘徊一段时间以迷惑敌人,一方面暗中部署,另一方面让奴婢顺利救出小姐,可前太子妃还活着并被皇上挟制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墨阳,王爷当即决定立即回来。”
夏莫然冷冷一笑,好个重情重义的七王爷,为了万蓉,连龙潭虎穴都闯了!
却又听芝梅道:“小姐可能还不知道,原来吴婆婆就是前太子妃。”
夏莫然嘴角的笑便僵住了,为吴婆婆的欺骗,为万蓉的早有预谋。
她早就知道吴婆婆不简单,即便是瞎眼依旧骄傲不改,甚至偶尔间流露出贵气,都彰显着她有着不凡的过去,可夏莫然压根没想到她就是万蓉!
怒到极致,也就风平浪静了,她理了理并不乱的鬓发,嫣然笑道:“那我更要去皇宫了,孙素雅顶着宇文哲的不快,也要邀请我去看这出戏,我怎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看到她并不由衷的笑,芝晴芝梅更加心中不好受。
夏莫然已捏着小七的嘴,用空的瓷瓶接了他的口水递给洛寒道:“宇文谨应该快到了吧?芝晴和芝梅陪我去宫里就行了,你回去让他把这喝了,就说我感谢他的相救之恩,芝晴和芝梅我用惯了,也就不还了,以后再还他这份情!”
这是要和王爷一刀两断么?一向看她不太顺眼的洛寒心里终于有些沉重,看了看芝晴,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接过瓷瓶应了声“是”,随即提着周毕城率先离去。
……
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争储大战就在今日,成败在此一举,孙素雅既担心又期待,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任由接替红夙成为她贴身丫头的红叶替她梳了个同心髻。
“小姐不愧是禹陵第一美人,连太子都对小姐如此痴迷,定也能虏获少主的心的。”把做工精美的凤头钗插入同心髻中,红叶赞美道。
孙素雅一向不信任别人,红夙死后,孙丞相便把近身服侍的一个婢女给了她。
本是讨好之词,孙素雅却瞬间冷了脸:“你是说我现在不得少主的心吗?”
什么禹陵第一美人,那是红叶没见过夏莫然的真颜!
想到北辰弘对夏莫然的执着,她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红叶吓得“唰”地白了脸,跪在地上便“啪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战战兢兢地求饶道:“奴婢说错了话,求小姐大人大量饶了奴婢!”
没有想象中的暴风骤雨,孙素雅突然又笑语晏晏道:“肚子里能撑船的是我爷爷,你说的不错,没人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少主他……必定会倾倒在我的裙下。”仿佛刚才脸上的阴沉不快是错觉。
红叶实在搞不清她的心,只沉默着不语。
孙素雅惊诧道:“你跪着做什么?还不快起来。”待红叶起了身,又舒了口气道:“你比红夙懂事多了,大冬天的跪着,被爷爷看了还以为我容不下他的人呢。呵呵……”
明明是玩笑话,红叶却惊得如坠冰窖,红夙伺候了小姐十年,小姐说要她的命就给她服了药。人人都道相府孙小姐温柔娴淑,只有近身服侍她的人才知道,那是怎样心狠手辣的魔鬼!
孙素雅从镜中看着红叶煞白的脸,满意地勾唇一笑。
夏莫然,你让北辰弘乱了五年的心,现在,我终于可以一并偿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