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被方诺喜这么一说,赶紧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应道:“方小姐……这……老夫并没有乱说啊……老夫……”
“哼!你没有乱说,那谁在乱说?”方诺喜抬起头,怒视翠红。
刘淑芬眼看着场面乱了起来,赶紧过来,一把将方诺喜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陪着笑对翠红说道:“这位姑娘,先不要这么激动。大家都想赶紧将苏婕妤的病治好,不是吗?”
有冲突,又不便直接武力解决的时候,求同存异,能快速团结有矛盾的两个人。这就是刘淑芬的智慧,也不愧她在国公夫人的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
果然,她这话一出来,原本像乌鸡眼的两个人,一下子就泄了气。翠红也意识到了,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苏婕妤的病症。
于是,翠红问赵大夫:“如果不知道下毒的剂量,有没有什么保守的方法,可以不必遭受你所说的那种罪?”
赵大夫摇了摇头:“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今之计,老夫只有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行医经验,粗略估计一下剂量,然后根据估计的剂量,来进行解药的配比。”
“也只好如此了。”刘淑芬忙在一旁点头赞同。现在对于刘淑芬来说,事情有进展才是最重要的,比僵在原地好。
翠红还在犹豫,因为她不能肯定,这个赵大夫所谓的解药,到底会有什么毒性,如果也会让苏婕妤难受的话……
此时,久不开口的苏巧彤终于说话了:“好了,就按大夫说的办吧。”
说完,她有气无力地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一直都在憋着痛楚,刚才那句话让她泄了元气,显得更加的有气无力了。
“对对对,听苏婕妤的,就按赵大夫说的办。”刘淑芬连忙接腔道,然后对着还在发愣的赵大夫催促道“赵大夫,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为苏婕妤配解药啊。”
赵大夫得了国公夫人和苏婕妤的允许,连忙动手开始配比解药。只见他转身,将药箱打开,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银制勺子和两个小瓶子。然后分别从那两个小瓶子中,按不同的比例,掏出来一些黄色和黑色的粉末,拌匀之后,他将这粉末盛到一个小的银碟子里。
接着,他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对苏巧彤说道:“这位小姐,得罪了,这解药如果多了的话,可能会有些刺痛,你稍微忍耐一点。”
苏巧彤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看他手中的银碟,点了点头。
翠红则有些紧张地扶住苏巧彤的肩膀和后背,仿佛要给她力量一样。
赵大夫伸手将覆在苏巧彤脖颈上的发丝,轻轻撩开,然后用那银制的小勺子,挑了一点粉末,轻轻撒在有些红肿的脖子上。
“呲……”苏巧彤疼得一吸气,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主子,怎么了?很疼吗?”翠红紧张地问道。
苏巧彤摇了摇头,唇缝之中憋出一个字:“痒。”
翠红忙转头看赵大夫,那神情仿佛是在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苏婕妤还是会觉得痒?
感受到了来自翠红的目光,赵大夫头也不抬,一边帮苏巧彤上药,一边解释道:“解药刺激了毒药,然而剂量又不足以抵消毒药的时候,毒药的毒性会稍微被激发出来一些,所以,病人就会觉得更痒了。不过,现在不能心急,要是一心急,解药用多了,就会觉得皮肤刺痛了。”
听了他的解释,众人才放下心来,不过,苏巧彤还是紧皱着眉头,不停地哈气。
随着解药剂量的增加,苏巧彤的表情,也有了明显的变化,突然,她轻呼一声:“啊!好痛!”
赵大夫连忙住了手,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不好,解药用多了。”
“那怎么办?”翠红着急地问道。
身后的刘淑芬和方诺喜,也跟着紧张起来。
赵大夫忙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然后转头看了看方诺喜,也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自言自语:“看来,还需要给一些毒药的剂量。”
“哪里有毒药?”这个问题,翠红和方诺喜,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这……老夫家中是有这种毒药的,它也算是一味药。只是,如果现在回去取,再折回来。路途上这段时间也不短。这位小姐怕是要受不少罪啊。”
方诺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刘淑芬则急道:“那就赶紧回去取啊!”
“娘……”方诺喜突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翠红也注意到了方诺喜的神色不自然,她有些探究地看着方诺喜,之前心中对她的怀疑,又再次升腾了起来。
“诺喜,你怎么了?”刘淑芬奇怪地问道。
赵大夫听了刘淑芬的话,也准备收拾行装,再次返回去取药。却被翠红拦住了:“赵大夫,你先等一等,方小姐似乎有话要说。”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方诺喜的身上。她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然后摇摇头道:“没什么事了。”
“真的吗?方小姐难道不是想起来了,哪里可以找到毒药?”翠红故意拿话激她。
方诺喜的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看着翠红,然而,嘴上依然道:“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哪里有毒药。”
正在这时,屋外家丁进来通报:“夫人,少爷回来了。”
“啊?涯月回来了,太好了。”刘淑芬一听方涯月回来了,一下子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脸上神色也开心起来。
“方公子回来了?”尽管还在忍受着疼痛,但是,听到方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