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后转头对庄敏华道:“华儿,你不如暂时把手里的事情交出来,等你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接手,你看如何?”
她握住庄敏华的手,恳切的看着她,此时张太后咄咄逼人,而两个孩子又不够小心,落了把柄在张太后手里。她不得不将让华儿放弃手里的宫权,待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还到华儿手里。就是不知道华儿能不能理解她的一片苦心。
庄敏华笑了笑,她还真不在意,不过就算她不在意,这宫权也不能交到张太后手里。“母后,臣媳都听你的,不过这宫权嘛!不如你替臣媳管着?”
“不行。”容太后还没开口,张太后先反对了,她折腾这么久,可不是为了成全容氏的。见到几人的目光诧异,张太后将生硬的语气放缓,“弟妹,你没有管过宫务,我怕你不知怎么管理,还不如交给我。我以前都是管习惯了的,再接手也最容易不过了。”
交给你,再让你借管理宫务的便利到处安插人,那她这将近一年的功夫岂不是白做了,庄敏华在心里撇了撇嘴。不过既然母后开了口,还是交给她吧!她和张太后不是一个辈分的,斗不过来。
“哦?”容太后端起茶呷了一口,“说起来,嫂子大概不知道吧?庄氏管理宫务这段时间,她有不会的,还是我指点的呢!说起来,宫务也不过如此嘛!呵呵”容太后掩嘴笑了起来。
张太后为了宫权,费了这么多心思,好容易一个得了机会,若真被容太后截了胡,她如何能忍。“那是弟妹还没碰到为难的地方,嫂子我掌管宫权几十年,可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哪里像弟妹,在郡王府内享了十多年的福。皇上没成亲前,有尚嬷嬷管着;成亲后,有皇上媳妇管着。看看。说来说去,还是弟妹好福气。哪里像我,就是一个操心的命。我看就这样了,庄氏。现在哀家就同你回去取宫牌和凤印。你就安心养胎,给咱们孟家生个大胖小子就好啦!”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见庄敏华纹丝不动,心里恼怒,面上却温言道:“你这孩子。你难道不知晓你婆婆向来体弱,难道你想她替你操持后宫,累病她自己?这就不是你的孝道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你这样使唤他母亲,还不得记恨你。好孩子,快跟我一起去吧!”
张太后如此自说自话,好在庄敏华不是那种容易受人唆使的人,只是笑道:“大伯母,你不如听听母后怎么说?”
张太后见叫不动庄敏华,只得作无奈状。“你这孩子就是犟,那就听弟妹你说了。你若是说什么我不爱听的,那我是不听的。”
说到这份上了,容太后只得道:“不如我们妯娌一起替皇后管上几个月?”说什么也不能将宫权全部交给张太后。
张太后也知道这是容太后的最后底线,只好同意下来。不过既然到了她手里,想让她交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依弟妹所说,我们两个替这孩子操一下心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容太后看得好笑,吩咐庄敏华,“这闹了这一场。想来华儿你也累了,不如就先回去歇着吧!”她老早就看见儿子身边的那个叫安德子的太监在门口探头探脑了,知道儿子不放心,不由心里叹了一句。儿大不由娘啊!
“宫牌我派人去取就是了,至于凤印你可要收好了,那可是你皇后的象征,不能随便给人的。若不是皇上开口夺了你的凤印,任谁也抢不走的。”说这话时,容太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张太后。
张太后一半宫权到手。虽然没达到预期目标,但也不错了,正心情好呢!对容太后的若有所指只当没听见。
庄敏华见容太后连续挤兑了张太后几次,心里正乐着呢!自然很听话的告退了。
不过庄敏华没有回坤宁宫,转向了含章殿,她夫君据说还身受重伤呢!她怎么能不顾受伤的夫君,自去逍遥呢!
在半路遇到安德子就更加证了她的猜想,太静果然在担心着她。
到了含章殿,刚一进内室,孟靖寒就迎了过来。自她怀孕,孟靖寒就对她格外小心翼翼起来,就好似她是易碎的玻璃人一样,真是够了呢!
庄敏华在书桌前坐了,桌上还摊开一张奏疏。她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便瞧见上面写着东北匪患频频,更甚至他们丧心病狂的挖开东鄂河,河水倒灌,直接淹了两个县,死伤无数。如今县令正展开救援,请求皇上物资药材救援以及派兵剿匪。
物资药材挤一挤还可以挤出来,但是派兵确实是派不出来了。除去守关兵士,能用的都被孟靖寒调去北蛮边境了。那两个县的衙役作不了数,若是真要剿匪,要么调用禁军,要么就从西边南边调兵,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庄敏华坐在那里拧眉沉思,孟靖寒正吩咐人给她备一杯热牛奶过来,转头看见她若有所思,再联系她面前的奏疏,也明白她定然也是在考虑此事。
这事他也有些为难,孟靖寒走到庄敏华身边,“敏敏,你对此事怎么看?”
庄敏华醒过神来,对孟靖寒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遍。
孟靖寒点头,“正是如此,如今大齐真是多事之秋,只盼与北蛮之间的战争早点结束。我好腾出手来处理国内之事。”
庄敏华想了想,“不然,有句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国内不稳,就要腹背受敌,情况会更加危急。如今之计,先安抚住北蛮,只要得一两年喘息时间,大齐缓过气来,再去收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