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麽麽是府里的老人了,她马上颔首道:“少奶奶,奴婢明白,奴婢今天什么都没跟少奶奶说,少奶奶是新过门的媳妇,奴婢只向大夫人尽忠。”
果然是老江湖,李紫衣伸了伸懒腰,摆摆手,道:“麽麽,快扶我回去吧,我乏了。”
一路上,主仆二人,各有心思。
“见过少奶奶。”经过一处长廊,一排几位丫鬟经过,向李紫衣行礼,把她从思绪中惊醒。
李紫衣道:“你们这急匆匆的,是去干什么?”
一位机灵可爱的小丫鬟道:“过几日老爷就要回来了,夫人命我们做些准备。”
“哦?老爷不是在边疆打仗么,怎么这次回来了?难道把边疆的蛮族全都打败了?”李紫衣问道。
“少奶奶这是一直不出门才不知的吧,将军打了不少胜仗,皇上一高兴,要奖赏将军,他这次回来,正是领皇上的封赏呢!”丫鬟道。
李紫衣眸子一亮,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都忙去吧。”
什么她不出门,才不知?连下人们都知道的事,她一个堂堂少奶奶竟然浑然不知。
她们不通报少奶奶,就是不通报秦嘉遇,到底还是秦嘉遇在秦家的地位太低!
做奴才的,哪个不势力?在大夫人的眼下,恐怕跟错了主子,小命就不保了,看看身边的秦麽麽就知道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脚底打颤,李紫衣只作不知。
京城街道上,纵然是夜间,仍旧人山人海,商贾云集。
大红灯笼挂满了每个店家的门前,很是热闹。
趁这夜色,不少当朝为官的、不得志的书生在酒楼买醉,京城好歹是天子脚下,除了一些平头小老百姓,哪几个不是有来历的?
“哎哟,爷,奴家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新娘子也拴不住你?”娇俏的美人柔若无骨,见秦嘉遇在房中等候,捏着香扇,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秦嘉遇饮下一杯美酒,笑道:“纵然秦某新婚,也绝忘不了这金凤楼的覆雪姑娘。”
“爷,覆雪可是好福气,能让爷惦念着。”覆雪一袭红袍,肌肤如雪,最盛名的就是她会弹一手好琵琶,人未语先露媚态。
“这是自然,诺大的秦府没有我的安身之地,还是你这里好。”秦嘉遇再饮下一杯酒,烛火中,秦嘉遇那双凤眸若醉若痴,仿佛这世间所有事都被他抛在身外。
覆雪手执香巾擦了擦他额头上因为酒水而起的汗珠,道:“爷,甭管在秦府过的怎么样,出来你照样是爷。不过覆雪对秦府也略有所闻,秦将军的大夫人独断专行,秦将军外出打仗,她便给爷使脸色,是爷不计较,否则……”
秦嘉遇摆摆手,示意道:“谁说大夫人不好?她对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我要银子给银子,要出去玩都随我的意,只是爷我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爷,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若不是上头一个哥哥顶着,挑大梁的不就是您吗?”覆雪借势歪倒在秦嘉遇的怀里,娇滴滴地道。
“幸亏大哥顶着,我好逍遥快活,能找你这美人……”秦嘉遇豪放一笑。
“爷,您又不正经了!”覆雪轻锤秦嘉遇的胸口,娇嗔道。
见秦嘉遇的眼中映出自己的容貌,她捂唇一笑,柔荑轻解他的衣衫,只是衣衫还未褪尽,她的身子便软倒。
秦嘉遇见状,无动于衷,将她扶到桌上睡,见屋外夜色朦胧,已经没有多少喧嚣。
他的眸子才渐渐从刚才的放浪形骸变为深邃的清潭,覆雪只不过是大夫人的眼线而已,而他三天两头来这里,只是为了给大夫人一个定心丸。
秦嘉遇靠在床上,这夜很是寂静,不知道他那有趣的妻子在做什么?恐怕已经熟睡了吧?
想到她对他横眉冷眼的模样,又拿剑抵住他的脖子,没想到,她竟然不似一般的江南女子温婉,而有点像北方女子的烈性,有趣!
没想到大夫人给他娶的新妻是这般有趣,恐怕大夫人自己都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