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李紫衣一眼,倒吸了一口气,李家什么时候跟军队沾上了关系?这可不得了!
商户们心里也有一杆秤,恐怕这生意是做不成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朝廷啊,只能作罢。
“不过……”李紫衣话音一转,道:“考虑到大家的生意要做,我和我爹昨天晚上已经商量好,将粮食分出一部分给大家做生意,至于我们李家再想其他的办法。”
李羡文原本放下来的心又纠起来了,紫衣讲仁义,可这军队供给的粮草……
紫衣不会是一时脑袋充血,糊涂用事了吧?李羡文频频给李紫衣使眼色,李紫衣见了也只是笑而不语。
商户们本来打算做不成生意,听闻李紫衣这么一说,都十分高兴,道:“小公子,还是你够意思,李老板,是我们冒犯了。”
“紫衣,这……你……”李羡文靠近李紫衣,低声提醒,脸上也多了几分焦急之色。
“各位尽管放心回家,我们李家说到做到。”李紫衣坚定地道。
商户们不疑有他,纷纷离开。
看人都走光了,李羡文焦急地道:“紫衣,你不知道咱们这次做的是军队的生意,粮草是不能动的,眼下你分了一些给商户,你叫爹怎么办?”
“爹,你别急。”李紫衣拍了拍李羡文的手臂,道:“爹,你急于做成生意,这并不坏。可是你想想,现在上阳镇的粮食几乎都被李家收购了,其他的商户没有生意做,他们不会捣乱吗?再说今后咱们要做长期的生意,跟大家和平共处也很重要。”
“人情你是处了,那粮食的事呢?”李羡文愁眉不展地道。
“爹,女儿不是着眼眼下的人,未雨绸缪,你以为我不懂吗?我已经派人去隔壁几个镇去收购粮食了,虽然价格可能稍贵,但也保证了我们的供货量。”李紫衣胸有成竹地道。
李羡文脸上的焦躁这才舒缓起来道:“紫衣,爹一直把你当小孩子,没想到你在做生意上的聪慧有时候已经超过爹了。”
李紫衣微微一笑,道:“爹,紫衣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爹都依你。”李羡文心里一高兴,道。
“眼下到处都在征收粮食,本来是丰收年,也变成了灾年,我请爹在李府门口施粥,让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不致于会饿死。”
李羡文眉头一锁,看向面前的李紫衣,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心存如此仁慈,可是这做生意的,讲仁慈,钱包就空了。
“以前咱们家做生意,都是讲究利益,可紫衣觉得咱们家缺少仁,这次施粥,大家会把李家的仁义给记住,李家不是小门小户,爹,我们这是拿一点点的损失,换取李家的名号,得失爹自然清楚。”李紫衣轻摇羽扇道。
李羡文心里一阵惊讶,再看李紫衣一身男装,眸眼里露出的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睿智,以及那点独到的聪慧,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女儿来。
“好,爹都依你。”李羡文道,“这次爹带上粮草,就要随军队远赴边疆,有你在家照料,我也就放心了。”
“爹,你不带上我?”李紫衣诧异道。
“你只是女扮男装,又不是真男子,难道爹要让你一个女儿家,跟随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军队是残酷之地,稍有不慎,性命不保!”李羡文道。
“爹,这点危险我不怕,我也担心爹的安全,我有办法保护自己。”李紫衣道:“家里有人照顾,可爹孤身一人,紫衣不放心。”
李羡文似乎明白女儿的倔脾气,道:“这事容我想想再说,还有一段时日呢。”
李紫衣只得作罢,再怎么说,在李羡文的心里,自己还只是女流之辈。
不管怎么说,这次从秦嘉树那里的飞鸽传书货真价实,李紫衣对秦嘉树的几次相助,心存感激,如果这次运送粮草去边疆的话,不知道可有机会再次见到秦嘉树。
这么一想,李紫衣的脸色一红,不,她只是纯粹的感激,并无其他的意思。
商户因为分得了一些粮食,倒也没有再闹,大家对李羡文的大公子李紫衣更是刮目相看,没想到一个13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经商的聪慧。
据说施粥的事也是大公子的意思,看来李羡文的生意终于有个人继承衣钵了。
张萍之前也在暗暗为李紫衣担心,又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担心,从刘婆婆那里知道了,紫衣这次的粮草生意要做大,跟军队的人做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商户能做的,附近的商户得知李家和军队攀上了关系,都不敢小觑李家了。
李紫衣在闺房中,提笔练字,她的笔下,字迹并不太像女儿家的娟秀,而是透着一股狂放,她身着男装,女装的她如不食人间紫衣火,男装的她,带着几分孤傲。
小琴不觉有些呆了,她递过去一杯茶,道:“这是今年新的六安瓜片,公子尝尝吧。”
李紫衣淡然一笑,到底聪慧,短短几天,小琴就熟练掌握了做事的技巧和本分,很得她的赞赏。
不知道大小姐如此菩萨心肠,不仅给她安排了住处,还有了谋生的本事,身上穿的这些衣物,都是大小姐为她定制的,大小姐对她真好。
而且大小姐会各种本事,比很多男子还要厉害。
“小琴,你说说,这上阳镇谁最富有?”李紫衣问道。
“公子,那还用说吗?肯定是李家啊。”小琴道。
“嗯。”李紫衣满意地点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