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变害相思。[看本书请到,心如飞絮,空一具躯体在此,游魂早已飞去。
高苇儿凭窗倚栏,望着院子里盛开的海棠。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面对李修明的强吻,和一次又一次的明示暗示,高苇儿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笃——笃——”叩门声响起,打断高苇儿的思绪。
“进来——”
竹青走了进来,朝她俯身行礼,方才开口:“小姐,老爷派人来传话,说夫人似乎要临产了,问小姐是否有空回去探望?”
娘要生产了?高苇儿这才想起,肖氏的临产日似乎就在这个月,她心里担忧顾凡安危,却把肖氏生产的事情给忘了。
“自然要回去的,你下去准备,我们即刻启程!”
对一个临近四十的产妇来说,肖氏的生产异常顺利,经过一天的阵痛,她顺利诞下麟儿。高正喜不自胜,抱着孩子手都不舍得放开。
高苇儿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欢喜:“爹,给小弟取个名字吧?”
“对,取个名字!该给这个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高正仰头寻思,却久久不能相处一个满意的名字。肖氏在一旁开口:“不如苇儿也一起想想吧?家里能有如今的光景苇儿功不可没,这个孩子能够过上现在富足的生活应该感谢你这个姐姐,你为他取一个名字也是为他祝福了。”
高正听了,心中觉得有些愧对女儿。家中的几个孩子,自己对她是最不上心的,就连名字也取得随意,不过是看这西淀芦苇遍地,便随意给她取了一个苇儿的名字。对比高睿,当初为了他的名字他也是思考许久,最后才选中这个睿字。现在小儿子出生,对他的名字自己依然拿不定主意,苇儿见礼心中必定难受吧?
“苇儿整天有如此多的事要忙,不过一个名字怎么还让苇儿操心!”高正口中责备道,但是双眼却还是望着高苇儿,其实他也是想听听高苇儿的想法的。
高苇儿站在肖氏床边,看着两人期盼的眼神,感觉有什么在扎向自己的心口,心下刺痛的感觉蔓延全身。
“我记得从前在爹的一本书上看过一首诗,今日就借花献佛送给小弟吧,也算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她的期待。”
高苇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前,透过木格窗的缝隙,看着院中一片生机盎然。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凄惨,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是刘大师的《赠从弟》,松柏坚韧,端正,苇儿是希望这小子能端正做人,不畏生活对吧?”
高正抱着孩子问。一只春燕飞来,停在树梢,高苇儿点头应是。
“不如就给这孩子取名劲松吧!松枝一何劲,如松一般苍劲。高劲松,以后高家的兴荣就交给你了。”
高正用手逗弄着劲松的小脸蛋,他还睡得那么香,红红的小脸,眯缝的小眼,什么都还是小小的,可是孩子,你知道你的到来是多么的及时,多么的重要吗?
睡梦中的劲松好像听到高正的心声,眼睛依然闭着,可是小嘴却笑得弯弯的。高正见到这个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把劲松抱到肖氏面前,微笑着轻声说:“你瞧,劲松连睡着都会笑了呢!”
肖氏也把头凑了过来,语声低柔:“真的耶!”
高苇儿轻轻出了房间,她突然觉得在那儿,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人,或许自己真的该选择离开了。
高苇儿的离开,高正也感觉到了。待肖氏也休息后,高正轻轻把劲松放在她的边上,让小翠进来守着,自己走出房间。
院中的石凳上,高苇儿呆呆的坐着,眼神呆滞,幽幽的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苇儿——”
高正在高苇儿对面坐下,轻声将高苇儿唤回。目光回转,高苇儿发觉高正来了,正要起身行礼,高正摆手。
“现在没有外人,就我们父女,不必再拘那些繁文缛节了。”
高苇儿又坐回位子,叫了一声:“爹——”
“石凳凉,怎么不回房间?”
“许久没在院中坐着了,就想在这儿坐会儿。”
“是啊,我们父女也许久没有好好谈谈了!”
“是女儿不孝,没有时常回来看望你们。”
“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才如此操劳的。”
“爹不埋怨女儿就好。”
“苇儿,为父见你似乎有心事。是因为劲松的缘故吗?”
“没有啊,爹想哪里去了。”
“其实为父很早就发现你的心事了。自从你娘有了劲松以后,你回来的次数就变少了,每次回来的话也少了。为父知道你为家里能够继续维持下去,付出了许多的努力。
你日夜不提的学习刺绣,小小年纪就跟着大壮、二壮去市集做小买卖,采购家用。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却自私的把它加注到你的身上。”
高正露出自责的表情,高苇儿低着头,不答话。
“为父还记得当初得到你大哥离去的消息时,我万念俱灰,一度想到出家,你娘以死相逼,是你站出来拉住了我们。我们如行尸走肉一般度过了将近五年时间,却从未想过年仅十一岁的你,用那样瘦弱的肩膀是怎样扛起这个家的?”
想起那些苦难的时光,高苇儿也眼眶湿润,那是一段怎样的日子,落叶当柴薪,野菜来充饥,吃完上顿担心下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