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来京城,置业仓促,房子太小,您可千万别嫌弃。”
颠和尚已经感动得热流盈眶:“已经很好了。”
确实特别好,当今陛下近年来变得特别小气,皇宫有十几年没有修过,很过宫室坏得不能看,干脆直接封死,把宫妃迁出去与别人同住,也不肯重修,给臣下赏赐的钱币,都用旧的,耗损严重的,更别说给他们来京各路和尚灵师安排的住所了,那简直是拥挤,黑暗加透风,被褥也单薄。
有门路的根本就不肯住,像他这种没门路的,只好勉强住下去,每天都半夜冻醒过来,若不是他还有点儿根基,估计没几日不给冻死也要冻得生病。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颠和尚一睡就扎扎实实地睡着,一夜无梦,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让一阵阵哭喊声惊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着火了?阿尘出事了?”
颠和尚连法衣也没穿好,随便裹了件外套就冲出去,刚一进院子,就看见外面黑压压一片人头。
家里的下人,还有罗娘她们都围在那儿指指点点。
他走过去一看,于逸哭丧着脸,扶着他爹立在院子里面,他爹于君脖子里缠了好些鲜红的丝线,鼻子和嘴巴上面还贴着一叠,至少有十几张黄纸,简直比被镇压的僵尸还凄惨,整个人身体僵直,连动也不动一下,目中却流露出强烈的恐惧来,双目含泪,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