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轩门前,苏绾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陆公公:“陆公公,你傻不傻啊,我和惠王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去见他,别忘了我的未婚夫眼下也是受了重伤的,你没看到我现在赶着去看他吗?”
陆公公噎了一下,可是想想惠王殿下的样子,忍不住伤心的说道:“县主,惠王殿下很可能挨不过去了,所以你还是过去看看惠王殿下吧,他实在是太惨了萌主驾到。”
陆公公抹起了眼泪,苏绾顿了一下,想起了初见萧擎的时候,那时候,她是很喜欢萧擎的,因为没人知道,萧擎成全了她心底所有父亲的幻想,温润,柔和,如阳光沐浴心灵一般。
如若他们没有交恶,别说去看他,她一定会尽力一试的,可是现在?苏绾淡淡的笑,笑里满是讥讽,这个人现在执念太深了,她和他之间不仅仅是形同陌路,而是成了仇人了。
她是萧煌的未婚妻,这个人胆敢伤她的未婚夫,竟然还指望她去看他,去死吧。
一瞬间,苏绾的脸色冷冽得可怕,瞳眸乌光沉沉的望着陆公公说道:“你告诉他,他死了也不干我的事情。要死乘早,不要拿要死来说事。”
她说完抬脚便领着人走了,一路急急的往安国候府的前院走去。
身后的陆公公张大着嘴巴,好半天合不拢,清灵县主好狠的心啊。
以往西楚京都很多人这样说她,他还不觉得,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苏绾却不理会他一路出了安国候府前往靖王府而去。
陆公公只得领着小太监一路苦着脸回惠王府去了。
惠王府里,惠王萧擎虽然气若游丝,昏昏迷迷的,但思识还是有的,而且他一直挣扎着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他想见绾绾,他想看看,她对他是不是真的狠心到极点了,即便他要死了,也不肯来见他一面。
萧擎正撑着,忽地屋外有脚步声急急的响起来,他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道希翼,绾绾来了吗?
可惜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苏绾,也没有等到陆公公,却等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有人在门外和王府的总管说话。
“夏总管,不好了,吕国公府出事了,一大早便有人敲响了太常寺的鸣冤鼓,一状把国公府里的昭文将军给告了,说昭文将军强占自个的侄儿媳妇。”
“什么?”
夏总管惊得说不出话来,昭文将军仍是吕老国公的长子,手中执掌兵权,后来因为负了伤,在京中静养,他为人虽然有些跋扈,但还不至于如此糊涂啊,怎么好好的强占自个的侄儿媳妇啊。
“这不太可能吧。”
夏总管也不太确定了,身在这上流社会中,什么龌龊的事情没有见过啊,很多人表面上一套,内里又是一套,所以真实的情况还真不好说。
夏总管的话刚落,那前来禀报的人又说道:“除了这个还有另外一桩呢,听说有人把吕国公府的大总管也给告了,说吕国公府的大总管圈地建自己家的庄园,竟然派人劫杀了几户人家,现在这些人家有未死的人前往太常寺敲了鸣冤鼓,如若这些事情闹出来,只怕吕国公府要倒霉啊。”
这些只是导火线,若是太常寺奉旨意查吕国公府,内里只怕还要有更多的事情被牵扯出来,如此一来,吕国公府算是亡了。
夏总管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偏在这时,屋子里忽地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
“啊,老天要亡我,老天要亡吕家啊。”
竟然是惠王殿下的声音,夏总管赶紧的冲了进去,正好看到惠王殿下挣扎着大叫,同时喷出一口血,身子直挺挺的挺起来,然后重重的往床上砸去亡国之君。
夏总管等人吓了一跳,大叫起来:“惠王殿下,惠王殿下。”
房间里御医赶紧的忙碌着救人,而这时候陆公公等人赶了回来,一看房间的忙乱,不由得心急的追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夏总管和身侧的一个下人互视了一眼,哪里敢说惠王殿下是因为听到他们所说的话,被气成这样的,同时夏总管祈求的望了那御医一眼。
先前他们说的话,御医肯定听到了,若是他说出去,只怕他们脑袋不保了。
御医望了夏总管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这事闹到皇上面前,指不定他也要倒霉。
所以御医淡淡的说道:“王爷可能是等不到清灵县主心急了吧。”
他说完,夏总管和那下人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御医一眼,然后点头望着陆公公:“是的,殿下是等不来清灵县主所以心急了。”
“清灵县主呢?”
夏总管望了陆公公身后一圈并没有看到苏绾,不由得着急的问道。
陆公公重重的叹一口气,说道:“清灵县主根本不来,无论我如何说她都不来,即便我和她说惠王殿下快要不行了,她也不来。”
陆公公等人以为床上惠王殿下昏迷不醒,所以才无所顾忌的说的,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现在的惠王萧擎还吊着一口气呢,虽然昏迷,脑中还有意识,自然听到了陆公公的话,即便他要死了,绾绾也不来见他。
看来他和她真是到了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了,呵呵,萧擎再也没有一点求生的意志了,这一回他真正是死心了。
绾绾,死生不复相见,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念完,昏昏沉沉的陷入了黑暗中,而房间里的御医此时感觉到惠王殿的气息越来越弱了,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他望向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