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翎正在房间里失神,忽听到外面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急忙一挥衣袖将桌子上的蜡烛熄灭。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
寒铁心见屋子里的烛光忽然熄灭,心知萧凤翎在存心避开他,但此时要说的事也是耽搁不得,他没有慢下脚步,径直走到萧凤翎的房间,没都没敲直接走了进去。看见床上蒙着头裹得如同粽子似的萧凤翎,走过去说道:“我知道你没睡着。”
半晌,床上的人的没有回应,寒铁心无奈又道:“端午节还没到呢,你裹得跟粽子似的做什么?”
听到这带着带着几分调戏的口吻,萧凤翎知道今天寒铁心是没有那么容易就离开的,只得坐起身来,故作平静的问道:“你找我?”
寒铁心说道:“我要回我师父那里了。”
呵~原来是来告别的。萧凤翎心中苦笑,要走的话走便是了,何必还要过来呢。
萧凤翎觉得口中像是吃了黄连般苦涩,张嘴说道:“你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了。我们……后会无期了。”
“错,是后会有期。”寒铁心说道,“我很快还会在回来。我回去找师父,是想让他帮忙寻找岁寒三友的下落。”
“找他们的下落?”
寒铁心问道:“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萧凤翎没想到寒铁心会找自己帮忙,看他表情严肃,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点头问道:“什么忙?”
“调查真凶!”寒铁心说道,“调查杀死剑圣梁霄和白月城城主白逐星的凶手。”
“凶手?”萧凤翎惨笑道,“不是我的师父么,他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了,你难不成真的想将他的尸骨刨出挫骨扬灰?!”
“我不是指他。”寒铁心解释道,“我是指造成当年白月城惨案的真正凶手。散播谣言的幕后操纵者!”
萧凤翎听后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说道:“事情已经都发生了,就算找到了那个人,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寒铁心反驳道,“至少,至少知道今日的你我这等尴尬立场是拜谁所赐!”
寒铁心的激动让萧凤翎觉得奇怪,他明明是一个比自己容易释怀的人,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看不开。想起他刚刚说的两个人的立场,又想起之前客栈中他莫名其妙的问自己是否怀疑过自己的身世,萧凤翎盯着寒铁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寒铁心,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杜寻不仅仅是你的师父,更是你的生父。”寒铁心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你帮我一起去找那个散播谣言的幕后黑手,好不好?”
师父就是自己的生父,若在以前,萧凤翎会很乐意的接受这个事实,毕竟自己不是父母亲生儿子已经是自己怀疑很久的事情,而师父则是自己最敬重最崇拜的人,能成为师父的儿子是他做梦都会笑醒的事。而如今,在得知了一些事情原委的今天,萧凤翎从寒铁心的话中,只能听到深不见底的绝望。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他们之间,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似乎成了最好的结局。
寒铁心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些微央求:“凤翎,你帮我一起去找那个幕后黑手,好不好?”
“好!”萧凤翎答得响亮,“就算是替家父赎罪,你既然要我帮忙,我便帮你,直到你找到那个散布谣言的罪魁祸首,直到哪天……你不再需要我的帮忙了。”
萧凤翎觉得肚子里很痛,似乎腹中的孩子感应到了他此时的绝望,但他定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两个爹爹明明站得那么近,心却在渐行渐远。
萧凤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眼底。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会帮寒铁心,因为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亲近的机会了。
“我这就回去秉明师父。”寒铁心说道,“你……等我回来。”
萧凤翎望着寒铁心远去的背影,心中忽然觉得恐慌,这样的背影,自己是不是见一次少一次了?会不会他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回头。
寒铁心回到雪谷老人的住处的时候,高广杰正在和他谈话,似乎在说着顾冠的事情。见到寒铁心回来,一脸的阴沉,开门见山的厉声?问道:“这两天你干什么去了?顾冠可是被你害的?!”
面对高广杰的质问,寒铁心心中早走准备一般,淡淡问道:“高庄主说我害了顾冠,可有证据?是有人看到我害了他还是在他身上找到我留下的痕迹?”
“你?!”寒铁心一句话将高广杰问得哑口无言,愤愤说道,“你还强词夺理!”
“并非晚辈强词夺理,我看是高庄主拿不出证据来吧。”寒铁心此时心乱如麻,对待高广杰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容忍客气,他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顾冠的尸体早已被他处理得彻底的不能再彻底了,就算高广杰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从一堆骨灰里发现自己下手的痕迹,更何况,他还没有那个本事,这般说,吓唬自己的可能性居大。所以他回答得针锋相对,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高广杰被他这么一说,上不去下不来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寒铁心不再理会高广杰,转身对雪谷老人说道:“师父,徒儿想请您帮忙打听三个人呢行踪。”
雪谷老人见寒铁心少有的神情冷峻,于是问道:“你要打听什么人?”
“岁寒三友。”
“哦?你打听他们做什么?”雪谷老人问道。
寒铁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