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日昏厥的孤影,心头宛若直愣愣插了一把尖刀,有血有痛外人却看不得半分,狠了狠心带了几分嘲意问道,“九弟为何回京之后再不问仓央嘉措半句?是已经放弃,还是得了保证?!”

“我……”闻言语噎,这一点我竟忽略了,关于仓央嘉措的去向,我回京前的频频追问和回京后的不闻不问,的确是差异太大了,“你误会了。”

四爷睥睨着胤禟说道,“草原之夜,皇帐之外我清楚看到了皇阿玛拥你入怀,也清楚看到你做了什么!”

“你……”踉跄着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看向四爷,“既如此你为何?”

“因为我喜欢过你,因为我对你用情太深。”四爷上前一步,以凌人气势冷声说道,“我可以忽略那夜发生的事情,也可以不去想皇阿玛对你的纵容,甚至告诉自己那天你的大逆之言会被原谅只是你的运气好,可是……你知道我为你深夜面圣求情时皇阿玛说了什么吗?”

看着四爷眼中的轻蔑,我只觉浑身的气力骤然被人抽去,那埋藏心底的痛楚汹涌而起,而四爷的话只一句虽轻语,却将我打入无底深渊,“皇阿玛说你是他的人,他的种种纵容,全是因此而生!”

四爷靠的越发近了,在胤禟耳边切齿说道,“胤禟,你若视我如玩物,如今我便弃之。”

说罢,快步上了殿前御阶,再没有理会胤禟半分。

身边是往来的官员,眼前是绿瓦红墙的宫殿,耳边是众人的低语,而我孤零零的站在殿前,再迈不动半步,只觉得青石的寒气自脚底而起,沁在胸口挥之不去。

山穷水尽不过如此,哪里有穷尽?哪里有山水?徒剩一抹紫檀香,冷在眼前、在耳畔、在心间……

待到五爷拉我入殿,我依旧是恍恍惚惚,身前虽站着八爷,我却置若罔闻,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脑海中萦绕着四爷的话,喉头一股腥甜被自己生生压制下去。

皇阿玛,你可真是对得起我了!

圣驾至,百官跪伏,我木然的跪拜起身,耳边是康熙冷冷呵斥之声,明确表达着他对百官举荐太子人选的不满。

“胤禩未更事,其母亦微贱,宜别举。”

此言一出,百官闻之变色,有胆大之人,心存疑惑的看向胤禟,只道依了九爷之言为何还会如此?!

果然还是说了,我什么都拦不住,可笑啊,一直觉得太子是个障眼法,哪曾想其实自己也是一个呢!

虽然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我依旧置若罔闻,这不过是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我又何苦理会,康熙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这个结局,我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什么“留下来陪朕演一场好戏,过后再看看这份感情值不值得你全力付出。”都是鬼话,他要是绝了我和四爷情分,要的是除去四爷的软肋!

不过他倒是说对了一句话,那便是“如今这紫禁城中还顾念着父子情分的人也许只有你了。”

呵呵,也只有我了,就连康熙都抛却了父子亲情,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在保护那个可堪大任的儿子,而是为了保护大清江山社稷永存!

我竟然还会相信他的话,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笑话,我就是个笑话!

“皇阿玛,这是儿臣自直郡王府后院树下挖出的魇镇之物,请您圣裁!”三爷将那个匣子高举过头,大声说道,“儿臣请皇阿玛恕二哥之罪,复其太子之位。”

看着那个熟悉的破旧匣子,看着直郡王颓然跪坐在地,我泛起清冷笑意,好一出兄友弟恭的温馨场面啊!

此刻耳边再次传来康熙的声音,“朕思胤禔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

“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八爷没有任何辩解,只默默跪伏在地,深深叩首不起。

“皇阿玛,八阿哥决无此心,儿臣愿保之。”十四终是耐不得康熙的说辞,一步跨出跪伏殿中,“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儿臣也愿保之。”十爷亦是跨出一步,跪到十四身侧。

康熙看着二人,越发恼怒,呵斥道:“你们两个是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尔等不过是水泊梁山义气。”

“哈!”我再也无法忍耐自己内心的愤恨,终是大笑出声,那样的突兀,那样的惊人心魄。

“胤禟!”康熙紧锁眉头,大声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抬手指向丹陛上方的牌匾,继续笑着说道,“这匾儿臣瞧着可笑!”

百官闻言俱是一凛,正大光明牌匾乃顺治帝亲笔,康熙帝临摹的手书,九贝勒竟然说出“可笑”二字,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一时间大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九弟,莫要胡闹。”五爷赶忙出列来拉胤禟。

我挣开五爷的手臂,又上前几步说道,“正大光明乃祖训格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可皇阿玛瞧瞧,如今这殿内哪有半分正大、光明?”

我回身走到三爷身前,半蹲着看他,“三哥,你怎么知道直郡王魇镇太子啊?


状态提示:78复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