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怜惜她的不易,才会请旨晋封她为庶福晋,这可是旁人眼中天大的恩宠!”我言语犀利,咄咄逼人,“至少我可以给她一份体面,至少我可以让她体味为人妻子的幸福,至少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我身边受阖府尊崇!”
“而你呢?给她的不过是一顿要命的板子和见不得光的苟合!”我上前一步,眼神凌厉的看向淮哥儿,“你与她承欢之时,可曾想过若有一天事败她该如何自处?!”
“你竟知道?!”淮哥儿轻颤着看向胤禟,心底泛起无尽凉意,“你冷落她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你说呢?”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越发清冷起来,“一个犯了七出之罪的女人,我为何还要宠爱于她?若不是看在初辰的面子上,我早就废黜休弃了!冷落……已是给她天大的面子!”
“贝勒爷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还是……”淮哥儿眼中满是死气,悲愤的看向胤禟,却被眼前人的气势所压,那一双凤眼犀利凛冽,天家气势咄咄逼人。
垂下眼帘,心里犹自生叹,这样的人以倾城之姿傲视天下,自己如何不输?也只有守在他身边,阿蛮才能得到尊崇与幸福吧!无谓了,再往后也不用日日诵经,缅怀内心不舍的情愫,再也不用怨怪人生的不平,自己能给阿蛮的实在是太少,“贝勒爷,所有的错都是我惹下的,与阿蛮无关,甚至几次私会都是我苦苦哀求,才换得片刻欢愉。”
眼角带着几分湿润,既然想明白了还有何惧?!淮哥儿露出平静神色,“阿蛮最是个心软之人,又顾念着当初情分,难免一时情动,您既然找到这里,自然已有了主张,我不敢求您高抬贵手,只望您不要难为阿蛮,她……是个苦命之人。”
“苦命之人?”我冷笑着看他,眼中满是不屑,“原本不过是嫡福晋的陪嫁奴婢,却因为福晋顾念金兰之义提携为滕妾,又因怀孕得女而晋为庶福晋,阖府上下还有人比她有福吗?女儿早早被封为郡主,又协理着内院庶务,她竟然还敢与你私会,她苦?可笑!”
“贝勒爷!”淮哥儿匍匐而跪,垂首伏地,“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念在我阿玛的面子上,求您无声无息了结此事才好。阿蛮错在不该念着我,更不该不惜福,求您只管冷落了她去,只要……她活着便好!”
“这个不劳你费心了!”我冷哼一声,俯□子轻声说道,“你们做下这等淫邪之事,你们不要脸面,爷还要这张脸面呢,初辰郡主还要脸面呢!”
“风雪杀人夜,只可惜糟蹋了这干干净净的雪粒子!”我站起身嫌弃般的抖抖袍角,“今夜阿蛮自会无声无息的消失,这往生咒你每日再多念一遍吧。”
“贝勒爷,求您让我们再见一面,便是死也要死在一处。”淮哥儿忽的扑住胤禟袍角,哀声求着,“往日那些个荒唐事,已遭世人诟病!可我不想她带着失望离开,我是个没骨气的人,除了作践自己已不知该如何发泄心里的苦楚!只想着让父母失望、难堪,心里才能痛快几分!可我不想阿蛮看轻了我去!”
“她一女侍二夫,犯下苟且勾当,如此下贱之人,你还要见她?!”我挣了挣袍角,却没有挣动,这人果然是下了大气力,“她心里如何想有何重要?”
“她不是下作之人!”淮哥儿怆然出声,半跪起身,泪已然滑落,“在我心里她便是我的妻,纵然嫁做人妇也依旧是我的妻!可恨我生在贵家,却是纨绔之子无半分功名权势,无力守护于她,若是有半分机会,我也绝不容她受今日之辱!”
“纵死不悔?”笑缓缓浮现嘴角,试一试果然有用!我这里也可放心了!
“纵死无悔!”淮哥儿惊异于胤禟突显的笑意,只觉这人当不负倾城一笑的名声,此一刻自己抱着必死之心的乞求,好似可以得偿所愿了!
弯□拉起淮哥儿,我替他惮去浮尘,细看这人也是清秀内敛的识礼之人,只是生在富贵而不谙世事,不过也唯有这种人喜欢一个人便是真心喜欢,不像我们自小便深谙权谋之术,喜欢又有几分真呢?!
“你为了阿蛮肯来这清冷之地祈福诵经,又听了你这一番话,我也就放心了!”不理会淮哥儿诧异的眼神,不理会他轻颤的身子,我正色说道,“今后我把阿蛮托付给你了,天高地阔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四川成都有一所普通宅院,走累了就去歇歇,当成是家也好客栈也好,你们总要有个落脚之地。”
“贝勒爷!”听到这里淮哥儿已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劫后余生的情绪喷涌而出,泪潸然而下!
“只是要委屈你离家避世,再不能以淮哥儿的身份示人,甚至要断绝一切联系,你可愿意?”
“我愿意,只要和阿蛮一处,我愿意隐姓埋名,四海游荡。”淮哥儿激动地说道,“贝勒爷大恩,我夫妇没齿难忘。”
“我自会安排,你且等我的消息。”
日子悄无声息的流淌,我知道直郡王又见了那些官员、也知道三哥拉拢了那些权贵,更加知道八爷为何急急想要见我,京城的暗潮汹涌已现跃然之势,可我一概装作不知,守着孩子安安静静度日。
康熙也不急,只冷眼睥睨着自己的儿子与臣子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众生之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