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对慕小姐很好。”温茹安是肯定的语气,说话时,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夏晚。
“不算。”夏晚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温茹安便也不再说话,与夏晚并肩站在大厅外的台阶上,等沈从宽开车过来。
待沈从宽将开过来后,说临时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要过去一趟,所以夏晚只得自己开车送温茹安回酒店。
“要夏行长亲自送,当真是不好意思。”温茹安微笑着说道。
“听小稀说,温小姐是‘维适’(alyle是战略合作伙伴,calyle的全球各地区分公司的员工心理援助都是由维适来做,不知道中国项目组是否也如此。”夏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绅士的将温茹安让进去后,回到驾驶室,边发动车子边说道。
“夏先生对calyle很了解。”温茹安笑着说道:“中国公司和中国项目组,都是我们的客户。中国项目组的顾先生是个心里十分强大的人,所以我这个专属心理顾问,到如今还没和他见过面。”
“原来如此。”夏晚见温茹安如此爽快,不禁也爽朗的笑了:“难怪两位站在一起也不认识。”
“客户要求第一麻,他们按约定次数付款、我按约定次数拜访。我倒希望客户都如顾先生那般,我乐得轻松。”温茹安柔声细语的声音,说出这样利落而显得世俗的话,不免有另一种可爱,倒是与夏晚印象中那个有些刻板的模样有些不同。
“温小姐很幽默。”夏晚侧头看了温茹安一眼,笑笑问道:“温小姐最近都会留在国内?”
“夏行长是想问慕小姐的情况吗?”温茹安聪明而敏锐的问道。
“不知道方不方便。”夏晚点了点头。
“方便。”温茹安利落的答案:“慕城先生知会我,对于慕稀小姐在国内时段的治疗,需要的时候可以与夏先生沟通。”
“那就好。”
平和而轻松的语气,让人两同时想到第二次见面时,在亚安银行的会议室,两人曾因慕稀的病情问题,两人之间的紧张与不愉快,当下不由得都低头轻轻的笑了起来。
*
“陈佳南被捕的时候,她的情绪波动比较大;在知道陈佳南被判无期后,情绪一度跌到最低点,出现不时扯自己头发的狂燥症状、失眠情况也一度加深。”温茹安轻声说道。
“她……”夏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微微发紧。
“不过这都是由原发事件引起的继发反应,于她本人来说,心里的承受能力却是在进步中——她在不停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强迫自己减轻了安眠药的药量。”温茹安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一直在吃药吗?”夏晚低声问道。
“吃了一整年,回国后就没有吃了。上次陈佳南起诉案后,又开始吃了。吃药并非绝对的坏事,只要药量控制得宜,并不会形成依赖,而她自己一直在控制。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温茹安微笑着看着他,淡然的声音,带着让人信服的清冷,还有让人安心的沉静与柔软。
“谢谢。”夏晚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不若刚开始的淡然,让人隐隐察觉到他的心疼。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国内,所以治疗的频率也就增加了些,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相信夏先生也看到了:她的头发虽然剪短了,但落发的情况改善并不好,但她已经不戴帽子了。对于自己、对于过去,她的接纳程度开始增加。”温茹安温润的说道。
“恩。需要多长时间可以完全摆脱药物?”夏晚问道。
“具体时间我无法确定,但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好;她自身的修复能力正在逐步提升中。从她的描述中,我分析这其中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大量的工作压过来,让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另一个是,她最近被另一件事情困扰,多件事情同时压来,激发了她自身的抵御潜力,与坏情绪对抗的能力便自然的加强了。”温茹安说到这里,眸光看着夏晚,似是若有所思。
“另一件事……双重打击和压力,不会让她的情况更糟吗?”夏晚沉声问道。
“这就是态度效应,当她有了积极治疗和接纳现实的态度后,再遇到任何事情,她都会以同样的态度应对;这种态度叠加起来,便使得她成长和更加智慧、更加坚强。”温茹安轻声解释着,看着夏晚说道:“所以我们说,心理治疗并不是外因干预,而是内因激发。”
“那么小稀的治疗,就拜托温小姐多费心了。”夏晚轻轻点了点头——至于心理学原理他并不甚明白,但温茹安说的,慕稀的情况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一点他还是相信的。
若对她感情的回避而给她带去的伤害,也成为治疗她的一种推力,让他多多少少心安一点。
“当然,我是她的心理医生、也是她的朋友。”温茹安微眯着眼睛看着夏晚,意有所指的说道:“夏先生很关心慕小姐,如果夏先生有机会更多的参与慕小姐的治疗,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吗?心里治疗关乎内心深处的东西,我做为朋友不太适合介入太深,还是多麻烦温小姐。”夏晚的眸光微暗,语气淡然的说道。
“倒也是,还是夏先生想得周道。有夏先生这样的朋友,慕小姐很幸运。”温茹安的眸光微闪,笑笑说道。
“恩。”夏晚轻应了一声,将车停好后,转头看着温茹安淡淡说道:“温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