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安吧,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一起飞去法国。”慕城扶着安言坐下,自己则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果然,正是傅斯安。
“城哥,新年好。”傅斯安一身便装,提着一瓶裸装的红酒站在门口。
“进来再说。”慕城侧身将他让进来,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沉声说道:“今年别去了吧,在这里一起过年。”
“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今天是来向城哥和嫂子告别的。”傅斯安看着慕城低声说道。
“也好。”慕城点了点头,带着傅斯安走到里面,对安言说道:“我和斯安喝一杯,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晚上我陪你一起看碟子。”
“好。”安言点了点头,转头对傅斯安说道:“明年我陪你们一起喝。”
“谢谢大嫂。”傅斯安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她莹润的眸子在灯光下一片琉璃的亮色,透亮的肤色此时也润出粉红的颜色来,傅斯安喉头不禁微微一紧,忙从她的脸上收回了眼神,掩饰似的咳了两声,便大步的走到了吧台里。
慕城的眸光微微暗了一下,走过去将安言揽在臂弯,低头轻声说道:“不想睡的话,就自己玩会儿电脑,我们一会儿就好。”
“没事,你们聊,不用惦着我,我进去靠一下。”安言朝他摆了摆手,微笑着往卧室走去。
慕城这才转身走进吧台,打开傅斯安带来的红酒——与往年在农庄一样,两人并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差不多半小时,一瓶洒全部喝完。
傅斯安站起来对慕城说道:“城哥,照现在这样运转下去,我们南区的销售,完全足以弥补北区和西区的损失,现金流从三月起,就可以进入正常循环。c&a如果能在三月正式推出,以‘梵莎’为切入口,一举进入所有a类城市的超级百货公司,那么亚安项目资金的持续进入,便是十拿九稳。公司的运转与银行贷款都不再成问题。”
“方稚在里面呆了这半年,慕青多有动作,但都没动得了。我们或许可以借慕青的动作,直接进入下一步行动。”傅斯安低声说道。
“好,你和井然商量一下,时间就定在三月。”慕城将手重重的压在傅斯安的肩膀上。
“那我先去了。”傅斯安点了点头,伸手覆住慕城的手半晌,两人转掌紧紧相握后,傅斯安转身离开了慕城的家。
…………
“斯安走了?”安言歪在贵妃椅上看着地方台的晚会,见慕城进来,便随口问道。
“恩,他定了明天的机票去法国,今天来告别。”慕城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满嘴淳香的浓郁的酒气熏得她直皱眉头:“怎么喝这么多?”
慕城略显醉意的对着她吹了一口酒气,在看见她直往后躲时,又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每年过年的固定节目,今年我不能与他一起,他便提前过来了。”
“那他今年不是一个人?好像有点儿凄凉的感觉。”安言用手扇了扇那熏得人发晕的酒味儿,皱着眉头看着慕城。
“他还有事情要忙。”慕城轻声说道:“再说,他知道我们恩爱,自然也不好意思过来当超级电灯炮不是!”
“自说自话。”安言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在他怀里的姿式,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节目,直到偎在慕城的怀里安静的睡去……
傅斯安回到公寓后,将行李收拾好放在门边,然后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冬天里有些刺骨的凉水肆无忌惮的冲洒在身上,成功的浇醒了他有些发晕的脑袋——早就说好不再对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说了找个女人来让城哥安心,却总是在见到她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移不开眼去。
傅斯安,你太没用了,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你不是个男人!
傅斯安一拳重重的打在墙上,在水花四溅里,手背上的血色也一起溅了开去,而他似没痛觉一般,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从冷水里撤出来
在手上贴了创可贴,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前,因着近年了,连街灯都比平时要亮了好多——在到处都是一片热闹喜庆的时候,一个人的他,似乎显得越发的孤寂起来;却也让他越发的不敢再对爱、对家有不切实际的奢望。
自被慕城救下的那一年开始,他们就是两个人一起过新年、一起去农庄里酿酒、一起躺在农庄里的田里看星星,那没有约定却默契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四年。
终于走到今天,城哥有了自己的家;终于,这新年,就只剩他自己了。
“城哥,三月以后,让那个女人彻底的从这世界上消失,就再没人来针对你了;你和安言,一定会永远幸福的。”
傅斯安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刷的一声拉上窗帘后,转身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那盒已经冻得发硬的蓝美人蛋糕和在桌上,看着它们虔诚的说道:“对不起,要把你们吃掉了!”
说着,也不管那蛋糕放了这么久会不会已经坏掉了,也不管自己刚冲了冷水澡是不是能吃冷的东西,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红烛,倒上一杯红酒,举起来对着那蛋糕轻轻说了句:“新年快乐!”
轻啜一口红酒,感觉到那淳甜的液体自喉间流下后,便埋头将那五个蓝美人慢慢的吃下——早已变了味道的蓝美人,在他吃来,却如同吃着世上最美味的蛋糕一下,心里的满足和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