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状态也挺好,他让你现在进去。”顾止安轻扯嘴角,勉强笑笑说道。
“好。”温茹安轻瞥了他一眼后,快步往里走去——半躺在床上的夏晚,看起来比送进来的时候要好得多。
温茹安不禁咧开嘴笑了,不管眼底还带着眼泪,就那么滑稽的样子站在他的面前,哽咽着说道:“真是吓死我了。”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夏晚看着温茹安,认真的说道。
“什么事?”温茹安一愣,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我明天会转到美国加利弗利亚的医院,治疗周期保守估计是半年,至于康复期,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将我的消息告诉慕稀。”夏晚直直的看着她,声音低沉的说道。
“可是,前后至少一年吧,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温茹安看着他眼底的请求,心里不由得一酸,伸手擦了眼泪,低低的说道。
“这个你不用管,只是从你处,不要说给她听就好,至于你要怎么和她说,你随便。”夏晚沉眸看着她,那样的柔软,又那样的坚持。
温茹安勉强扯了下嘴角,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谢……”
“你也别谢我,我答应你是有条件的。”温茹安吸了吸鼻子,认真的说道。
“你说。”夏晚轻扯嘴角淡淡笑了——肯讲条件的温茹安,他才敢相信,否则,这个资深的心理医生,说是不告诉慕稀,可要让她知道的方法,可太多了。
“这一年时间给我,我来照顾你。若你能爱上我,一年之后我们结婚;若这一年你仍然不能爱上我,我离开。”温茹安伸手擦了眼泪,定定的看着他说道。
“其实,你告诉她也无妨,我不太喜欢受人威胁。”夏晚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算威胁吗?又不是逼你娶我。”温茹安轻哼一声,有些羞恼的说道:“这连条件都算不上,不过是一个知情的朋友,会经常去看你、陪你,然后……加一点儿小私心而已。现在是你不能动,不是我不能动,你还能不让我去?”
夏晚看着她又是泪、又是恼、还带着羞的表情,不禁失笑,声音低低的说道:“你这算欺负残疾人吗?”
“我……”温茹安的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晚的腿,面容不禁微微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麻烦帮我去酒店拿一下电脑,我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喻敏那边也帮我联系一下,两天联络不上我,她会着急。”夏晚微微笑了笑,声音淡淡的,自然的安排她的协助,显然是已将她做为可以信任的朋友。
“好,我这就去安排,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那边,等你的治疗安排好后我再回国。”温茹安点了点头,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后,才慢慢转身往外走去。
*
在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后,夏晚轻轻揭开盖在脚上的毯子,左腿缠着纱布,右脚打着石膏,或许是麻药的原因,现在还不知道疼痛。
只是……
真的就此再站不起来了吗?
真的就此再不见慕稀的面了吗?
或者,以这样一个契机,让我不要再打扰你的生活吧。既然你选择了安稳这条路,那你就好好走吧……
轻轻闭上眼睛,一滴类似于眼泪般的东西自他的眼角流出——在人前坚强的让人瞠目的他,心里的苦楚与难舍,却无法说与人听。
*
“喻敏,我短时间大约你推荐给总行,但你要考虑清楚:一旦坐上这个位置,你就没有自己的时间了——你的生活里就只有工作。”在温茹安打通喻敏的电话后,直接将电话交给了夏晚,她自己则去了夏晚所住的酒店。
“行长,到底怎么回事?”喻敏的声音里满是担心。
“事故现场二次塌陷,所以受了点儿伤,治疗的时间会比较长。”夏晚轻声说道。
“会确定在哪里治疗?”喻敏利落的问道。
“明天,加里弗利亚州。”夏晚不由得笑了——他的这个助理,永远是这个风格,总是在第一时间找到事情的最核心问题,然后决定自己下一步计划。
“ok,稍后我会找温小姐要你那边的具体地址,我们在加里弗利亚医院见面,工作的事情,我会列个清单,我们一一确定下来。至于对总部的交待,我们商量之后再确定,你现在不要给总部发邮件,包括你受伤的事情,暂时搁下来。”喻敏思路清晰的快速说道。
“……”夏晚沉默着。
“行长,我不是要隐瞒总部的意思,我们需要听到医生最准确的答复,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安排。”喻敏见夏晚沉默,便紧声说道:“行长,我的决定原本就该是你的决定,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慌张急燥了呢?”
“……”夏晚依然沉默。
“行长,你不出声我就当你同意我的意见了。”喻敏的话里气势十足,声音却不自觉的小了下来。
“同意,我家人那边,暂时都不要声张。”夏晚沉声说道。
“家人……包括慕小姐吗?”喻敏低低的叹了口气——刚才在问他,是什么让他变得慌张而急燥了,除了慕稀又有谁呢。
“……恩……”夏晚轻应了一声。
“我知道,我现在去安排。”喻敏低声应着,轻轻的挂了电话。
夏晚将电话递还给温茹安,轻轻闭上了眼睛——手术醒来后,安排了这许多的事情,他是真的累了;又或许,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