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学历无关、也和贞操观无关,只和……感觉有关——那能让人产生类似于爱情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没有爱情的婚姻,最后也能非常和谐一样。”
“在日积月累的亲密里、在年年月月的相互习惯里,早已分不清爱情有多少、亲情有多少、习惯有多少了——而这些累积起来,也早已大过了爱情的份量。”
“是吗……”夏晚低头看着杯中的空酒杯,手指慢慢的用力——直到‘咯嚓’一声,酒杯被他捏碎在掌心,灯光下,一股暗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流了出来。
“喂!”温茹安惊呼一声,忙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服务员,你们这里有没有医生?”
“对不起,没有。”服务员忙摇头,只是从吧台里拿了常用的医药箱出来。
“有灯光明亮些的地方吧?”温茹安用力的捏住夏晚的手,着急的说道。
“有的……”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来。”夏晚单手拿了钱包递给温茹安:“帮我买单。”
“你……”
“我在车上等你,送我回家。”夏晚说完后,扯开了温茹安的手,也不管那手上还滴着血、掌心还有玻璃渣,便大步往外走去。
“你……”温茹安起身下意识的跟上一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包,只得先去买单——她没有私自翻看别人钱包的习惯,所以最后当然是她自己买的单,连带这个碎掉的玻璃杯,也一起买了单。
*
“家里有医药箱吗?”温茹安上车后,边打着车子边问道。
“有。”夏晚点头。
“好。”温茹安也不再多问,发动车子快速往夏晚公寓的方向开去。
“不用开这么快,一点儿血,死不了。”夏晚淡淡说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为情所困,想不开了呢。”温茹安轻哼一声,冷冷说道。
“胡说八道。”夏晚放开椅背靠了上去,声音淡淡的,还带着萧瑟的伤感。
“喂,你别睡了,一会儿我没办法把你给弄上去。”温茹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腿。
“不会。”夏晚淡淡的应道,大手却覆在了她的手上。
“夏……”温茹安的心不由得一慌,转头去看他,他却已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没什么知觉似的。
温茹安慢慢平复着突然狂跳起来的心脏,被他覆住的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他毕竟还是喝多了、有些糊涂了。
在这样伤心落寞之余,有一个女人在身边安慰着,不自觉的就会产生是那个人的错觉——人是于她来说,与暗恋的人如此亲近,却足以让人慌乱心跳了……
“夏晚,到了。”温茹安将车停好后,轻轻推了推他,放在他手心的那只手,早已濡湿一片。
“好。”夏晚轻应了一声,人却没有动。
“夏晚,手上的伤口必须处理了。”温茹安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侧过身去,用力的拍了拍。
“慕稀,别走……”夏晚用那只流血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额头上,却是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夏晚,你真是糊涂了,我就说了不能让你睡。”温茹安忍着手被玻璃碴硌着的疼痛,还有那黏糊的血感,用力的反握回去。
“嘶……”夏晚疼得轻哼一声,下意识的便睁开了眼睛。
“快起来,伤口必须要处理了。”温茹安轻声说道。
“你会处理?”夏晚低声问道。
“会。”温茹安点头。
“那心里的伤口呢?”夏晚的声音一片嘶哑。
“你……”温茹安只觉得一片酸涩的心疼。
“温茹安,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心疼,特别是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夏晚重新闭上眼睛,低低的说道。
温茹安沉眸看着他,粗邝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有种让人心疼的难受:“你知道,看到你这样,我也会心疼——心疼你、心疼我自己……”
温茹安低低的叹了口气,慢慢的俯下头去,将唇轻轻的印在他的唇上……
“温……”夏晚猛然睁开眼睛,看着温茹安带着氤氲的眸子里,那样明显的痛意与无助,只觉得心微微一软,松开握着她的手,轻轻揽住了她的头。
“夏晚……”温茹安轻轻闭上眼睛,睛泪慢慢的流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将柔软的舌探了进去——被他当作替身也好,那么多的设计、那么多的心思,也不过是为了离他更近一些。
这样的吻,来得有些突然、有些让人心痛,但她却不愿意放开……
“慕稀,回来我身边……”夏晚低低的轻吟着,大手按着她的头,在她的唇间用力的吮动辗转,吮住她探进去的柔软的舌,一阵疯狂的纠缠搅动,似是要将所有的思念,全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夏晚……”在激烈的热吻最后,温茹安伏在他的胸口哭出了声。
“温茹安,对不起。”夏晚的大手,轻揉着她的短发,低低的叹了口气。
“夏晚,你就把我当作她好不好?就像她和顾止安一样?”温茹安哭着说道。
夏晚抚在她头上的手,慢慢停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