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顾止安点了点头。
“等我一下。”慕稀转身打开市调报告,拿起刚放下的样衣看了看后,在市调报告的几个数据出做了记号,然后才将报告放回到抽屉里。
“可以走了,今天我请你吧,这附近我熟。”慕稀抓起放在一边的随身包,与顾止安一起往外走去。
“好啊。”顾止安点头,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与她一起并肩往外走去。
*
“我们工厂的食堂伙食其实不错,不过大家吃腻了,就会出来找找新鲜。”
“恩,挺好。”
“这家鸭血粉丝煲我最爱了,不过比起我们家楼下的,味道还是要差一些。”
“以后周未住你家,早上我帮你去买。”
“就这么说定了啊。”
“我说的话,就和财务的帐一样,做了就不能改。”
“嘿,能不能别提你的工作,头疼。”
“你呀……你点吧。”
“说真的,顾止安,能吃得惯吗?你好象不怎么吃辣的?”
“你一个大小姐都能吃,我有什么吃不惯的。”
“算了,你这份不要辣的……老板,两份鸭血粉丝煲,都多加两份鸭肝,一份辣的、一份不辣。”
“走吧,过去坐,老板会送过来的……”
……
*
夏晚看着他们牵着手从工厂走出来后,便离开了工厂。
知道的伤、和看到的痛,其实也差不多,忍一忍就过去了——对,忍一忍就过去了。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又遇见温茹安,她正在旁边一个咖啡吧里与朋友聊天——或者说工作,她的工作原本就是聊天,只不过是收费的聊天。
隔着咖啡吧茶色的玻璃,温茹安显然也看到了他,没一会儿,便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他的身边:“为什么每次在办公室以外看到你,你总是这么狼狈。”
“还好。”夏晚淡淡笑了笑。
“你这样子……”温茹安话说了一半,又敛下眸子轻轻摇头:“夏晚,你这样子很让人心疼,知道吗?”
“在工作?”夏晚朝着玻璃窗后的男孩子扬了扬下吧。
“是。”温茹安点了点头:“小朋友失恋了,很痛苦,想自杀。”
夏晚的眸色慢慢沉了下去,许久之后,才冷声说道:“幼稚。”
“不,我能理解。只要投入去爱了,失去一定会痛苦。只是他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少,这种痛苦便成了最痛。不像我们大人,经历过很多种、很多次痛苦,这失恋的痛,也不过是其中一种——我们知道,挨过去就好了;”温茹安微微笑了笑,温柔而轻缓的说道:
“就如亲人的离开,那种痛是不可再得,任我们多少情绪都无处宣泄;而失恋,那个人至少还在,想时、怨时、恨时,我们还可见着;所以,于成人来说,失恋的痛可以忍受。”
“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是吗?”温茹安沉眸看着他,微微漾着水光的眸子,温润如水。
“忍一忍,就过去了。”夏晚低低的重复着,转身慢慢往对面停车场走去,高大的身影在酒醉之后,仍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狼狈。
“你这样的男人,该不会在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上死嗑吧。”温茹安摇了摇头,转身回到餐厅,对着对面的男孩子指了指正在过马路的夏晚:“亚安银行行长,今年32岁,恋爱六年的女朋友刚刚嫁人了,新郎是他事业上的对手。”
“啊?这……”男孩子不禁鄂然。
“亚安银行在上个月,收购了一家本地投行,并挂牌成立‘亚安投行’,这是全世界的银行体系里,唯一一家成立投行的银行,用于银行系统外的企业投资。而他的女朋友,那时候已经决定要嫁给别人。”
“亚安银行在上周,与本地最著名的服装企业,达成上百亿的合作项目;在签合约的时候,他的女朋友与新婚丈夫正在蜜月期。”
“你或许会说,他是事业型的男人,不会为爱情这种小事伤春悲秋;你也可以说,他是成年人,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
温茹安笑笑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在这里聊吗?”
“不知道。”男孩子摇了摇头,目光还看在夏晚的身上——温茹安所说的那个人,与眼前的这个狼狈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因为我知道在这里会遇上他。”温茹安淡淡说道:“在他女朋友结婚后,他几乎每周都会过来两次。”
“他也是温医生的病人吗?”男孩子这才回过头来看温茹安。
“他女朋友是我的病人,他因此才认识我,而后来,我爱上他。”温茹安坦然说道。
“温……医生……”男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要告诉你:他女朋友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大到这个理智得可怕的男人,每隔两天都需要用酒精来让自己忘却痛苦。”
“但白天的工作时间,他依然要做最难的、影响无数人命运的决策——这不是因为他是成年人,而是因为他是有个责任的人——爱情只是他的私事,他只能用私人时间来放开疼痛。”
“而事业是他的责任,一旦工作有失误、投资决策有失误,将会影响j市政府对海外资金的信任、同时会影响海外资金在中国投资的信心——他不能、也不敢,在工作上有任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