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赶到皇宫时,太医院出动所有太医,围绕乾宁殿商量对策。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清丽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乾宁宫中已乱,可皇宫内卫封锁了消息,所以除了叶鸯等匆匆赶来外朝中几乎没人知道皇上遇刺的消息。
待叶鸯行至宫中,见韩文杰早已候在殿外,不由急声问:“皇上现在如何?”
韩文杰看了眼屋内忙乱的太医,对叶鸯摇了摇头:“依旧昏迷。”
话毕,三人沉默。
日落西山,薄雾拢聚,皇后终于出殿,身乏色疲。
太监扶着皇后亦步亦趋,走到三位重臣的面前,微抬双眼:“三位大人还是先回吧,皇上已经歇下了。”
“娘娘——”苏桐喊住皇后,“皇上可安好?”
皇后示意太监将一白布包交给苏桐:“太史公,史册记载略简便好。”
苏桐身为太史院一院之长,且苏家为皇家御用太史公,他对皇家秘辛也知之甚多,但很多事被他藏得很好,而哪些该写哪些不该写也一直处理得很好,所以崇央才将他放在太史公一位。
皇后对苏桐的信任完全来自崇央,所以她才放心将此物交给他,况左相与太傅也是值得信任之人,所以她才瞧着周边无人时递出此物。
得到示意,苏桐将此物藏好,待四周无人时,三人打开包袱,才知白布包里竟是一包白色粉末。
三人不约而同想到城东弄堂小居。
“七老,给你看样东西。”三人离开皇宫后苏桐带着东西去了小居。
开门的是一个已过八旬的老人,他说大隐隐于市,只身一人在画临住了二十余年,后于崇宁十一年间收徒归梧,如今归梧学成游历天下,而这位老人依旧驻守在此。
老人年纪虽大,精神却依旧很好,见到苏桐忙将他拉入室内:“臭小子,几个月都不来,老朽的酒盏都要发霉了。”
苏桐眉头微皱:“七老,现在归梧不在,你还是少喝点酒。”
老人对这些劝酒的话一直都是自动过滤,今日对几人的到来也是十分意外:“我说你们几个臭小子,没事时各干各的,有事才会想到我,我是做了什么孽,竟然结识了你们几只白眼狼。”
知道老人只是埋怨他们来的少,苏桐只是无奈笑笑:“七老,这次事关重大,你看下这是什么东西。”
面对此类药物,七老表现出了极大兴趣。
他从角落中搬出一系列瓶瓶罐罐,死沉的粉末在一双枯槁的手中变活,未知的东西在这个研究大半辈子药物的老人眼里惊起一池波澜。
“苏小子,你老实交代,这是谁给你的。”
听到七老略带兴奋并夹杂好奇的问话,苏桐心里咯噔一声,但凡能引起七老兴趣的,不是罕见药引就是极为复杂的毒药。
而他,当然不认为这是药引。
“是那边。”
七老感慨能人之多时也解释了白色粉末的功用:“这东西是带有很强的迷幻效用,若能控制用量可以成为救命良药,但长期服用就会出现无故眩晕之状,且此药在体内淤积久了就会危及性命。”
回府的路上苏桐极为震惊,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此事在淫侵权势数十载的朝廷官员心中稍加揣测就能知道幕后之人有何居心。
而此时,极大的震撼让他忽略了身后两个鬼祟之影。
自皇宫回来,云笺心中郁郁的,小孩子的感觉特别敏锐,所以朗帝一刹那的杀意并没有被她忽略,可她也不能将此事说与爹爹听,况且谁会相信一个四岁孩子的话,而朗帝的圣旨就像一道刺,在她心中越长越粗。
今日的叶府似乎比平日忙碌,外面有不少喧哗,就连内院也跟着有些浮躁。
云笺蹬着小腿跑向前院,却被告知爹爹有令,今日不能出内院。
“奶娘,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小女孩儿对危险总是特别敏感,云笺直觉上有不好的事发生。
奶娘得到老爷之命,今日不得让小姐出内院,只好哄着她:“小姐,奴婢也只是听说好像朝中又有人犯了事,今日老爷和很多大臣一起回府,现在正在商量对策。
也不知云笺有没有听懂,但是犯事二字却落入她耳中。
许多天没有见到崇溪,她有些想念,可一想到崇溪有了太子妃,而她或许又变成一个人,心里变得极为不安。
正在此时,院墙上出现一个小脑袋。
“归云,归云——”
云笺一抬头,发现是崇溪,不由咧嘴一笑:“溪哥哥。”
崇溪趁着今日父皇忙碌,偷偷躲开侍卫,也亏得他身形小巧,换了装后没人发现。
“溪哥哥,你怎么来了。”归云将崇溪身上沾的树叶枯草抹去。
崇溪拉住云笺的手:“归云妹妹,今日我听说苏大人犯事,一家被贬平州,所以我心里一急就想来看看你。”
苏桐是叶鸯的师兄兼好友,他犯了事,朝廷内许多人也在猜测叶鸯是否会牵连,就连五岁的崇溪也不由担心。
云笺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贬官的概念,只知道桐叔叔家迁往平州后就很难见到了。
“一定是有人陷害,苏桐一家世代衷心,怎会谋害父皇。”
“皇上又怎么了?”云笺发现,她的世界似乎被这堵墙隔开了,不过幸好她的溪哥哥并没有被隔离。
崇溪一拳捶在泥地上,恨恨说:“昨日父皇晕倒,太医才诊断出有人暗中下毒,幸好父皇无碍,可那贼人却将一切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