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卜天玄说的极为郑重,肖童不由心中暗笑,孰不知此事本就由他操刀,却如何能不让自己过目,不过看先生的神态极为严厉,他也不敢质疑,忙躬身应是。
“若是一般魔门功法,莫说是我那几位魔宗的道友,就算老夫也不难破掉其魔障之源,但这畜……童缈的父亲所著的这邪功却着实有些歹毒,你须切记不可心生妄念,否则你若再入魔,那老夫的罪过可就大了!”
肖童连称受教,一脸凛然,心中却对这套魔功愈发的好奇起来,不过他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不可露出行藏,但在这两位高人面前,他只觉浑身都仿佛能被其看透,所以忙称自己需先禀询师尊,再作决断,就欲先行告辞。
“嗯!也罢,你且先回去禀询过上尊,就说……,哎!你自与上尊禀述,以上尊无上法能,自然知道我是哪一个……。”
卜天玄轻声应允,但一脸的欲言又止,但肖童却是能看得出来,显然对方想面见师尊一面,虽然他在这凡世之中,不仅只是为寻觅这位旷古奇人,但毕竟这是位传说中的“仙上仙”人物,若失之交臂,也颇为可惜。
虽然能猜到一丝先生的意思,但肖童却也不敢应允,借师尊之名为童缈渡化魔劫这是不得己而为之,但师尊他自己都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了,自然不敢轻易为先生引介,况且就算师尊当面,他也不敢保证师尊就愿意见别人。
不过卜天玄也是个明白人,象这种旷古人物岂是说见就能见的,这一切都只能随大道机缘,像空远的师尊至正禅师,当初得这缘份之时,还只是个化丹修士,但却因一次巧合而有幸得见异人,便得了《帝宫三篇》这般旷世的仙家奇学。
而若是无缘,自己当初与肖童朝夕相处,但却从来没注意过这个“楞小子”的师尊竟然会是九鼎上尊,白白错失多少良机,这一切都只能随缘,而不可强求,所以他就算心中有所期待,但却也知道不可明言。
但这茬肖童却不敢乱接,只得佯装糊涂,躬身问道:“先生有何吩咐,但请明言,凡弟子能做到的,自然不敢推托……。”
卜天玄摇头一笑,正欲说话,却听外面一阵吵闹,不由眉头一皱,空远大师在一旁微微合手一笑道:“阿弥托佛!卜施主善人善举,教了这么多苦海游子,虽是功德无量,却也颇为劳心吧!”
空远这么一说,肖童才猛然记起元布衣给他说过这个情况,先生在乔远虽然“混”的也是“不尽人意”,但却教了许多孤苦的孩子,虽然收不上什么学资,但却也已经坚持了好几年。
“这有什么好劳心的,幼子若白布一片,与哪些无知的俗子打交道,倒不若与这些孩子们在一起,虽然常生些小冲突,但却都有赤子之心……。”
“善哉,施主此行,必将广积善缘,大修功德……。”
卜天玄叹了一声,显然在凡俗之间的这数十年光景“混”的是真不如意,堂堂仙界玄老,竟然发起了牢骚,不过这种善举还是让肖童心中更为敬重。
“对了先生,弟子来时也为这些学弟们带了一些礼物,不知可否见见他们……。”
实际肖童的神识何等敏锐,方才外面几位少年的争论中涉及到自己,而且其中有一个少年的身影颇为熟悉,况且他正好想将这二百万两银子交予先生,但又怕先生的性格过于迂腐,不肯接受,所以才采用此迂回之法。
这倒也并非他多虑,对先生的迂腐,他却是记忆犹新,当年饿倒在下野童家门首,童家家丁好心,欲施舍他饭粥,却被他一顿数落,怪其将自己当做了乞丐,正好七夫人经过,便想了个办法,请其为肖童的西席先生,他这才接受了七娘的资助。
所以肖童此次欲资助先生,也颇费了一翻心思,就算外面弟子中没有自己相熟的少年,他也人借机与其等见面。
“与他们带什么礼物,我教他们不受嗟来之食,你却当面施舍,这可万万不行,这些孩子虽穷,但一个个极有傲骨,想来人们也不会收你的礼物,你还是省一省吧!”
果然卜天玄闻言,眉头又是一皱,断然拒绝了肖童的好意,不过他脸色古怪,显然是还另有顾忌,肖童心思敏捷,顿时想起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对了!弟子方才进门时仿佛见到了一位熟人,即在先生门下读书,那弟子自然当去看望一翻才是……。”
“行了童儿,我岂能不知你的心思,老夫凡俗一生,可说是一无所有,唯有固守这一身清贫之气,又岂会受你这晚辈的银子,此事再莫要提起了!”
肖童不由一阵汗颜,自以为这种办法极为稳妥,但没想到却早已经被先生看穿,想想也是,莫说凭先生那修为神识,单只是这世间的见识阅历,自己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对方,但不知道其他事情……。
“不过你要见见你的熟人,这倒也由你,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缘法因果,修行容易修人难,老夫在这凡俗中一生走来,可说是失败之极,却望你能一路途顺,得悟真道……。”
卜天玄又对肖童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却也不多做辩说,在肖童不解的目光中,走到门首,喊来一位杂值弟子。
“柳半城,你过来一下……。”
也未见有人应声,但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却匆匆传来,来人是一个与肖童年纪相若的黑衣少年,也是十七、八岁左右,身材削瘦,肤色黝黑,一脸的刚毅淡漠,仿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