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幻,时而如狰狞恶兽,时而如万马奔腾,而最终落入玉女的眼中却凝成他淡淡微笑的脸庞。
山河落日钟越转越快,滔天水柱争相激涌,浊流排空,力势千钧,上空山岩乌光沉沉,独独不见楚天地半个人影。玉女越发的心焦,一颗心拽的越发的紧张,犹如自身坠入无边噩梦中,苍白的俏脸上血色褪尽,又想到万丈高空他环抱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时的情景,心底如同打翻了五味坛,酸甜苦辣具是尝了个遍,又是甜蜜又是痛苦,叫她呼吸都产生一种窒息般的难受。
光影蒙蒙,水波轻摇,炎熙骄狂大笑在此时听来尤为刺耳,玉女秀拳紧握,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玉足在烈焰火凤上稍稍一点,拨空飞驰。
身子方甫冲离,一股不容抗拒的吸力就从后方袭来,不等她提气相抗,身不由己的倒飞而回,落于火凤之上。玉女惊怒交集,耳旁传来祝融略微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你这般贸然出手,犹如飞蛾扑火。赤天妒与炎熙两人,你能对付得了哪个?岂不平白枉送性命?”转头看去,见祝融眉宇间也有忧色,又听他徐徐道:“眼下战场混乱,且不论你能否冲破赤帝与赤天妒交手产生的外散气劲,即便被你靠近了炎熙,你又能有什么作为?你喜欢楚小子,想去救护原本无可厚非,可正所谓关心则乱,你选择现在出手,掌握的时机实在是太差了。非但不能救出楚小子,更有可能连你一起落入炎熙的手中,到时候赤帝投鼠忌器,束手束脚,如何还能全力相斗?”
玉女被他一语道破心事,俏脸酡红,顿足嗔怒道:“火神你胡说些什么?”
“哈哈哈……小丫头休要否认,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这些东西还瞒不过我的眼睛。放心,这些东西我不会对冬凝那丫头说的,我也不是迂腐之人,什么**神女不能有情感之类的规矩我是不会理会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哪门子的错?这些狗屁规矩早该改改,这么多年来,毁在这大荒**的破规矩上的痴男怨女不知有多少。秦丫头你眼光不错,姓楚的小子确实很优秀,老夫可是很欣赏他的。”祝融素来生性逍遥,行事作风不拘一格,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英雄人物。此番话由他口中说出,义正言辞,听在旁人耳中,倒好像真应该如他所说一般。
玉女的脸越发的红了,犹如霓霞铺面。她支支吾吾,想要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眼前的祝融虽早非昔日火合如日中天的火神,很久前就被赤帝贬为边疆小吏,可是论辈分与声望,他比自己的师傅冬凝还要高出好多。方才她讲话语气颇重,其实话刚出口就有些微微后悔了。如今见他不但没怪罪,还毫不作伪的坦露了他本人内心的某些独到看法,更是心生钦佩。要知道**某些规定可是从伏羲、女娲两位太合之时就已经传下来了。莫说火神,即便五合帝尊也不敢妄加评论,就更别提这般肆无忌惮的诋毁的了。若是传将出去,被定个滋事谋乱,大逆不道的罪可谓轻而易举。从祝融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等惊世言论,就不难看出他的人格与人品。
祝融缓缓收敛笑声,看着远处那爆出的一团团虹彩眩光,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那厚重的巨大水屏,笃定的说道:“放心吧,姓楚的小子既然得到了烈焰玄龙枪,又获得其中封印的上古神兽玄冰巨龙的认可,想来福泽深厚,这一次的灾难或许对他有莫大的好处也不一定,你不必特别担心。我现在伤势未愈,也不能帮什么忙,还是静观其变,等待事态的发展吧。”
话虽如此说,玉女的一颗心依旧七上八下,可是事情也确实容不得自己插手,方才头脑发热才如此冲动冒进,祝融的一席话就如同当头冷水浇灌,头脑为之一醒。当下秉息凝神,御使火凤小心翼翼的又退出了一段距离,暗暗隐藏在云层之中。
楚天地只觉四周如同巨岩合围,压力如山,那拍击的浪涛兜头拍来,心神巨震,连化身玄冰巨龙也做不到。无奈之下,护体气罩紫光缭绕,咬牙强激真元,饶是如此,气罩依旧不断的朝内收缩,照这般下去,顶多还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过后,即便自己不被这强大的压力挤成碎片,也定然要闷死在这幽暗浪潮之中。心中越想越是焦急,凝神细查,四周水浪广阔,不着边际,又因其急旋如涡流,强硬程度已经不属一般神铁,一时间不能攻破,而头顶又有天外陨石挡道,不可冲突,唯有脚下真空,水壁较薄,可绕是如此,以楚天地天仙级的修为,挥使气刀怒劈之下,依然只能将水幕劈开细细的缝隙,而后又合拢如初。
“不愧是大禹所造的绝世强兵,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若我如今登位幻神,肯定也不能耐我?可是如今……”心中念想不断,思绪混乱。若在平时,以自己已经摸到幻神半只门槛的境界,只要稍许时间,或许就能提高一节修为。可如今被那压力压制,连屈指弹臂都尚且困难,又谈何突围?脑中不断的思虑办法,豁然想到当日碧泽山顶与决意潇的一番谈话来。
“你知道那松树为何会摇摆?”
“自然被风吹的摇动。”
“不错。松柏自身不会动而集借风而摇动。故此风乃外力,使外力而驱内劲者**中又有多少人真实的领悟了呢?”
“感应天地悠悠,吸收外蕴灵气,借气御气,以气养气方能动气万里,行而不虚。”
一段段话语如同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