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叫花玉的女孩,她的出现总是带着一大堆的麻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花玉出生在**之中,母亲曾经是艳名远播的雅伎,然而正当她名扬之时,突然就在众多裙下之臣的注目下突然消失了。听说这位名女子嫁给了一位当朝赫赫有名的大官,这是委婉的说法。直接来说,她被一位有权有势的权贵以货物的方式买回了家。不过,对于风尘女子而言,这是一条机会只要抓住了就会开辟出一条出路。所以花玉的母亲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怀孕了,母凭子贵,如若她能成功产下一子就能由家伎升为妾,而自己的孩子就能写入族谱,自己也能有一条崭新的人生。然而,就正当她满心期待时,她被当家主母扫地出门,不仅没见到老爷连自己怀里孩子也来不及说。于是,在她走投无路之际,她又重新回到了烟花之地,即使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去了哪里,这些日子是怎样熬过的?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已经把过去的日子昭告所有人,她失去了当年的光环。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如果生下女儿,权贵定是不会接受的,就算自己再苦过十月也好,和苦一辈子没有任何区别。如若产下的是儿子,日子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是后话了,前提是他要能见到老爷,并且不会有人在耳边煽风点火,污蔑自己所产之子是与外人所生。
不幸的是那位权贵多年不在京师,而自己的行踪又不能被当家主母的耳目发现,生活越发艰辛。庆幸的是,当花玉长到十三岁之时幸得贵人相助,活泼开朗,一股男孩子气。
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赚钱养家,一开始是帮花街中的姑娘们外出买点小玩意儿。大家都很清楚,花街出来的都是写什么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能不碰就不碰,就算是买点药,买点吃的都会被店家拒之千里。看到你就觉得晦气,而花玉呢是个孩子,不属于花街的人,虽然是靠姑娘养大的。平时赚几个铜板,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偶尔,有个姑娘要私会外面的**的时候,她可以帮忙送信。生活在最底层不免会看到很多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各种歧视,各种不满。
十三岁,她帮姑娘讨钱。有些特没品的人跑到花街玩完就走,说了要付账结果一走了之。姑娘出了花街去讨钱,不是遭人白眼就是被人全身扔的是垃圾。找到那个人的家,也只能找到他的妻子。姑娘哪里会有那些女人厉害,把你骂得里外不是人,祖宗也连带着问候了。“你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跑到我家来干什么?”“你个贱女人,,你娘也不知道怎么生的,说不定也是哪里的贱货。”总之,她丈夫做了什么事,她不管,躲在她背后的他,谁知道什么时候还搂着所谓的贱人骂着自己的老婆,“没人要的臭婆娘”。
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抑郁成疾。要么对着空气无缘无故哭泣,要么下跪特别惊恐的抱着她直到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最后她母亲彻底病倒了,躺在**上一动不动。她去找医师(古时称医生为医师),医师跟着她到了家门口然后就跑掉了,他们不给**里的女人治病,特别是这些没钱的女人,不知道携带什么恐怖的传染病。就算有了药方,有了足够买药的银子,她跪在药铺门口哭泣,没有一个人理她,只要他们知道她母亲是**。最后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她母亲已经死了。事实就是这样,见过了这些之后,花玉不可能还能做一个柔柔弱弱,出了事就只想到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或者是在15岁一到就把自己嫁出去。不管是嫁个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总之生个孩子,过个日子,就够了。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一个铜板也是钱,她替乡亲追债。有个小钱的人拿了别人的梨不给钱,或者说好了把货物背上山就有5个铜板,结果一个就打发了。她不服,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就找到了动力,非得把钱凑齐不可。对于一般人来说,一两个铜板不算什么可是一个铜板一个馒头,就可以填饱肚子。日子一天天过下来,她也多了几分拳脚功夫,跑的也比男人快。帮东街的大婶西街的大娘捎带点东西到附近村子都不成问题。她之所以一炮而红是因为一天晚上,她遇到了几个从花街出来的富公子,喝的醉醺醺的走路一摇一晃直接就撞上了倒夜香的夜香郎。他们气冲冲的把夜香洒在夜香郎身上撒气,还问:“夜香郎,你知不知道这夜香是拿来干什么的呢,是什么味道呢?”说着便逼夜香郎喝掉洒在地上的夜香。夜香郎没有办法,这是他唯一赖以生存的工作,要是没了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呢。于是手捧着夜香,身体蜷曲伏在地上。
“哈哈……”公子哥笑着。
花玉直接上去舀了一勺往公子哥嘴里灌,公子哥从小娇生惯养,并且没有意料到花玉的大胆,被花玉占了上风,喝了一大勺的夜香。至此以后只要有人一提到与花玉有关的词语或者她的名字,他就会吐,脑子里浮现出当时的场景,还有自己排出的夜香被自己吞进了肚子里。事后,公子哥并没有报复也没有找花玉的麻烦,据说她遇上了一位贵人,替她摆平了一切。
不过,像这样一个大胆爽快不拘小节嫉恶如仇的女孩怎么能让我讨厌的起来了。而且苏和和萧然都异口同声的说只有我一看到她就会有砍她的冲动。说来也奇怪,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这条规矩一到我的身上就变了。苏和说我曾经和她打过一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