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步往里走,里面围着墙壁一圈坐着七八位打扮入时的小姐,都是衣裳楚楚,殊钗满发,配饰周身,熏得屋子里各种香气,看过去,真的是匀红点翠、桃红柳绿、春意满园。
每个小姐身边都伺候着贴身侍女,也都是穿戴整齐,比一般人家的小姐的装饰有过之无不及,脸上也都带着一副自以为是的神气,仗着自己主子的地位高,倚财仗势的一副傲慢样子。
一见我等三人进去,所有人都皱眉吸气,好像我是怪物一样,她们都拿着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不屑一顾地斜睨着我。
兮兮拽了拽我的衣服袖子,悄声说,“小姐,我看这里,咱们还是不要进了,好像不适合咱们……”
我们一进,就像是三堂会审。说真的,我也不想看到那一群女人们的可恶眼光,可是我脾气里还有那么一滴滴倔强,非不信那个邪,故意抬高声调,问兮兮,“哦,这里不是卖珠宝的地方吗?”
从后面小跑过来一个男于.面善和煦。应该是这里的小老板。非常客气地笑笑,弯身对我说,“这位小姐,今天……要不您改天来吧,今天店里都是官宦家的小姐们在此选首饰……有点不方便……委屈您了这位小姐,请见谅啊……”
老板的话一出口,满屋于都听到了,那些小姐们都露出得意的神色,一个个都昂着头颈,露出讨厌的笑容。
徽徽探头向里瞧了瞧,憨憨的声音说,“什么小姐啊,都长得不怎么样嘛,二姐,我看没有一个能够赛过你。”
“嗬……”徽徽童言无忌的话,让里面所有人都气得倒吸冷气,随之非常憎恨地投过来眼光,上下审视着我。
我莞尔一笑,捉邪心顿起,“哦,徽徽啊,她们都是一群俗脂yan粉,姐姐才不愿意跟她们比呢!老板,这些小姐们在此选首饰,为什么我们平头老百姓就不能同时选呢?”我丰神冶丽地勾了一下美目。
嘭!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姐拍案而起,怒斥道,“无法无天了!竟然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敢这样褒贬我们众小姐?你是哪家的小姐?报上名来,我怎么没有在宫里举行的名臣家宴里见过你?”
另一个一脸嘲讽的小姐轻轻地说,“姐姐你自然是见不到她了,她根本就是一贫土草芥,怎么可能去参加宫里举行的名臣家宴呢?”
“咯咯,是啊,连姐姐说得不错,这个女人看来就是穷困刁民一个,最多啊,也就是个商贾之女,没有什么地位的。听她出口说话,粗鄙的很,想必也没有什么高远的见识,高姐姐何必跟她相争呢?”
又一个小姐哼哼地说道。
老板慌了,讨好地左右笑笑,“请各位小姐不要动怒,稍安勿躁,小人会劝退这位小姐的,请喝茶,喝茶。”又转脸对我说,一脸为难,“这位小姐啊,今天本店为了诸位小姐们特地拿出了众多贵重珠宝,小姐您若是财力不足,还望不要停留在此了。”
我看看里面那群颐指气使的小姐们,心头怒火升腾,偏偏扭着风sao的屁股往里走,一下子坐在一张椅子上,财大气粗地说,“不就是钱嘛,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几十万几十万的银子,咱都当水漂打着玩。老板,不是要做生意吗?
还有嫌时路窄的?我也是来选首饰的,家里首饰多得像山,一般的首饰我还真看不上眼呢。今儿个,我也跟着诸位小姐沾沾光,看看贵店都有什么出色的货物。
“啊!”所有小姐都惊诧不已地看着我,因为我的大模大样,我的毫无惧色,出乎她们的意料吧。
“哼,好,就让你这个旁枝叉結的女人见识一次,不过,你也报个姓名。让我们都知晓你的家世门第多么高贵。”
我先是对着小老板一瞪眼,“来者就是客,为什么不给我上茶?”
呃,吓得那个小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命令小厮给送上了一杯茶。我呷了一口茶,才不以为意地贼笑笑,说,“你们都是名门闺秀,不如各位小姐先自报家门吧,也让我这个乡下来的见识见识。”
徽徽在我耳边小声说,“二姐啊,我先回府去找找咱家里的银子去,估计不超过三百两,你可别乱点东西,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你小子!”我对着一溜烟跑走的徽徽背影笑骂道。
所有小姐都梗了梗脖子,清清嗓子,挨个地昂首挺胸,好像等待领奖的先进工作者。
那个姓连的小姐环顾四周,跟其他小姐们文汇了一下眼色,然后点点头,对着那个刚才发怒的姓高的小姐征求道,“高姐姐,不让她知道咱们的身份。这个贱人还是那样趾高气扬,不如从高姐姐开始介绍吧。”
那女人撇着嘴巴憎恶地瞪我一眼,才从鼻子里哼道,“嗯,好吧。”
那个姓高的小姐身后站着的丫鬟脆生生地骄傲说道,“我们小姐是丞相府的高小姐,哼。”
丞相府就丞相府呗,至于在句子后面非要加上一个‘哼’字吗?
我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接着,是那个连小姐的丫鬟说,“我们小姐是督察院左督御史府的连二小姐。”
哦,鱼屎、鸟屎,反正都是屎巴巴啊,嘎嘎。
“我们小姐是刑部侍郎府的薛小姐……”
“……将军府的钱小姐……”
“……”
一个个听来可都是官员的小姐。
都说完了,她们的颈子昂得更加高傲了,就剩我没有说了。我清清嗓子说,“我是幽州城里叶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