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红衣女子怒吼,钢钉皮鞭继续亲密问候血迹斑斑的汉子。
被抽打的汉子双目猩红咬紧牙关,打死不语。
“我阎家一百一十八道刑具,看你能撑过几道。”她将钢钉鞭于盐水桶里浸了浸,遂又招呼到鲜血淋漓的汉子身上。
那铮铮汉子顿时叫唤得更加凄惨,闻之悲恸。
迟渊听到那女子熟悉的声音,神情有片刻停滞,“采儿。”他唤,声调中隐着几许不可思议之味。
暗红紧身窄衣转过身来,眸底起了淡淡诧异,随即恢复一片沉冷,“如涯,不,应唤迟渊大师,你怎会来此。”
果真是她。
迟渊瞥了对面刑桩之上千疮百孔的汉子一眼, “阿弥陀佛,刚步入刑部暗牢便感觉重重暴戾之气,这刑部上空更是弥漫层层怨浊之气,无论这位施主所犯何罪,你且先住手吧。”
“哦?”阎如采清清淡淡看对方一眼,“你来此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贫僧是来寻你的。”
阎如采将手中钢钉皮鞭握了握,遂又沾了沾盐水桶,将鞭子重新挥舞到汉子身上,“既是如此,你先候着,待我打爽了再说。”
她这一爽,直接将那汉子爽死了过去。她几次将晕厥的汉子用冰水浇醒,继续着她的爽。看那汉子被她折腾的只剩半口气时方才丢了手中钢鞭。
她熟稔拭擦身上被溅了满身的血迹,漫不经心的清冷语调,“大师找我何事?”
荒芜不治的侍郎府院,两只野猫正扑食着一只肥耗子,此乃庭院中唯一生动景致。
断了一角的四角凉亭中,阎如采提壶为自己添了一杯冷水,瓷碗顿在唇角,斜睨身侧的深色僧袍,“我这宅院中没有茶点招待客人,你若渴了就自己倒一杯水喝。”
可石案之上却没多余茶盏, 迟渊似乎并未计较对方的不礼貌,只问一句,“侍郎夫妇何时仙去?为何仙去?”
阎如采将冷水喝得慢条斯理,待喝光一壶冷水才慢悠悠回一句,“干你何事。”
迟渊显然不曾料到对方会如此回他一句,微微凝眉片刻,才道:“究竟发生何事,可有需要贫僧帮衬的,贫僧自会竭尽全力。”
唇角勾起一丝薄寒,阎如采自石凳上起身,仔细对上他一双深眸,“确实有一件事需大师配合。” 她漫步下了凉亭石阶,冷冷启出一个字:滚。
他对着凉亭小径处渐渐消失的那团暗红身影,凝视良久,肩头有残花拂落。
都城里因迟渊大师的到来,妖孽作案的频率少了许多,但仍有倒霉几人于月圆之夜被吸了精气。
受害人面皮枯槁躺在**榻上或地上,只见轩窗猛掀,一道白光便消失在浩瀚夜色,迟渊每次赶到,皆迟了一步。
从未有人见过此妖的庐山真面,大家都道只记得一道白光微闪,他们便晕了,醒来后,铜镜里呈现的便是一张直接跨越几十年好似穿越时空后的蹉跎老脸。
穿越时空后的老脸们又自发组了团来给迟渊大师磕头作揖,哀求大师替他们做主,将被一朝偷走的那几十年光阴还回来。
受害者中有一喜欢填词做赋的才人,将此种遭遇谱成曲子,曲名唤《时间都去哪了》,一时之间大街小巷的夕阳红们无不引起共鸣,红极一时。
迟渊再入侍郎府,步至檐下恰巧听见厢房内浅姑同阎如采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