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的便宜大哥貌似忍了五年终于忍耐不住了,准备出手,而自己的下落全世界应该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这里营救自己,不对,应该是送死,那个现在法号无心的老不死下手可是狠。
凉快了一下,叶从溪水里面起来,至于那张信笺,处不处理都没有关系了,进了着乌山地界,估计没有什么能瞒过那个俗家名字叫罗虎臣的老不死。索性就靠在这溪边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味道还挺香,唉,就是全是素的,嘴都快淡出毛了。
有间客栈内,被称为铁公鸡的掌柜握着手上的一个茶杯,拿着一把刻刀仔细的刮掉碗底用蜡刻出的字,刮完之后将茶碗徒手捏碎,然后将碎片扔在角落。
夜凉如水,夜风撩人,吹动山中的桃树,桃花因风动而翩然落下,管他这月色多么迷人,也不是寻常可见。月上柳梢头,距离午夜还差是个弹指间,叶看了眼月色,熟练的拿出一个小碗,拿一根针刺破左手食指指尖,在碗中滴落十来滴,麻木的将碗拿到如修罗恶鬼般的老僧面前放下,回到自己的屋里盘膝坐于席,双手合于胸前,中指稍对鼻尖。下颌微收,百会、丹田、会阴一条线,眼帘下垂轻闭,舌抵上腭,慢慢调息。
外面老僧眼瞅着正直午夜,单手立掌,掌心空握,将碗中还带有热气的叶食指心头血成一条细小的泉水般吸起来手心空握,然后变掌为指在自己的天灵盖上九个戒点香疤上逐一点上,然后满脸的冷汗才刚刚消失。这时,叶也恰恰好调息完毕,看着这一幕,无聊的打一个哈欠,看着十分的诡异血腥,但任谁看了五年,天天晚上来一次,还是用的自己的心头血,也会麻木,也会无聊。不过没办法,与罗虎臣女儿交好,虽然有一定程度异性之间的吸引,但保命是不够的,这就是自己的便宜老妈给罗虎臣下的血咒,正午吃尽苦头,烈日艳阳之气从眉心进入,沉淀在气府,到了午夜,阴气入体,没有自己的心头血解救,就会冷热交替而死。自己虽然每晚流失点心头精血,总好过没有命见了阎王强,谁知道这次死了,,会不会重生穿越一回呢?更何况自己练力不练气,心头血也没有那么珍贵。
“呼,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啊,”准备回屋休息的叶挠挠头,突然想起些什么叹了一口气,“唉,好歹是自己便宜老爹的死忠,还是帮他入土为安。”叶想起回来的时候半山腰上看见那个老书生的尸体,被一个莫名横着长得树杈子穿心而过,仿佛老书生自己把心口送上来一般,心里诽谤某个管杀不管埋的老不死,回屋套上一件长衫,拿上一把镐头跑去埋尸体,这山上蚊虫还真不少。
“为了救你,还真是乐此不疲得送死呢。”罗虎臣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自古以来,雨一直是诗人伤感的代名词,在雨中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也会使人忘情的说出一些不该说出的话。
梁州现在正在淅沥沥的飘着丝丝雨菲,边陲的一个废弃的村庄里,不知何时建立起了一座几十丈高的天台,用作祈求上天的祈天台。台子上站着一个素衣青年,脸带青面獠牙面具,黑发简单的用麻绳系着,双眸在天台上的烛火中熠熠生辉,高高地站在祈天台上,默然不语的看着手中写有“梁友亮”的命牌,中间一道裂痕生生切断了生命的脉络,看了许久许久,传下命令“来人,去通知梁师的家人。”说完,将手中的命牌扔给台下从阴影里出来的蒙面人。
“是,大公子。”蒙面人毫无感情的回答道,然后消失。
“啧啧,我亲爱的弟弟啊,还是这么的无能吗,怎么说也是你启蒙老师啊,这都救不下来么,呵!”青年双袖一挥,跃下祈天台,衣袂翻飞,脸上青年獠牙面具冰冷。
“呵呵,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主子呢”。
远在徐州的叶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埋葬的老书生就是自己的启蒙恩师,毕竟除了本人,谁也不知道七岁才想起前世的自己,根本不晓得之前七年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的花了一年说服自己眼前的现实,却没过多久,便家破人亡,到了现在如同奴役般的境界。
天色昏沉,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