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素问很是蹊跷的离开.谁也不知道他來着西凉武帝城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月半湖湖畔的星罗阁武库.那么他早就可以离;如果是为了血祭天地后的气运三花.那么为何在话还未开的时候便飘然离开.还带走了对与叶文來说的一个阻碍.宁轻.
叶文沒有在武素问的问題上纠葛多久.血祭尚未完成.他嘴里喃喃着.“地火出.天莲显.众生凋零.天地齐喑.日月同行.万灵入世.众生已经快全部凋零.那么日月同行万灵入世.血祭就要成功了.”
看着众多生命的凋零.叶文不知为何心中传來一阵阵快意的时候.却夹杂着一切若有所思的撕裂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的离自己而去了.
抬眼看向那些纷纷坠落进熔岩地域中依旧在挣扎的群雄会人员.在剑雨和岩浆的夹杂下.再也不会有生命存在.视线不断地向外拉升.越过一个个被磨灭成灰的尸体.叶文的视线放到了地狱火海的最边缘.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齐无国.西凉叶家军扛旗之人.虎贲三百卫少有的生存之人.此刻违抗叶文的指令出现在地狱火海的边沿.手中举着那个仿佛要突破天际的“叶”字王旗.
齐无国仿佛是感受到了叶文的视线.抬起了他那张皱纹斑驳的脸.跨马举旗.露出一张难看到了极点的笑脸.看着面前的火海地狱.视死如归的冲了进去.
在这一瞬间.叶文明白了叶家军虎贲三百卫扛旗之人齐无国的内心.这便如他的名字.从五年前.他便已经沒有了国;苟延残喘之后的五年.如今无国也无家.他齐无国可以无国.但不可无家.所以.他在这个西凉武帝城消逝的晚上.跨最后一次马.扛最后一次旗..发最后一次怒吼.行最后一次冲锋.
看着齐无国怒吼着冲进熔岩火海中.到死都是面向着武帝高原之上的武帝城.叶文收回了堪堪伸出的手.他不能阻拦.叹了一口气.轻轻合上眼睑.叶文在不经意间扰醒了沉睡中的少女鲤.但他却丝毫不自知.紧闭双目.看不得这世间的一切.
杨宗保一如军人那般沉默无言.手中枪尖擦过空气.点燃一缕青烟.仿佛在为那个怒吼着冲进火海中的灵魂点燃一盏归程灯.
愿我等日此凄惨无力苦苦的挣扎.可以成为你來日复仇的利刃;复兴社.非是复兴.而是复仇.
“哈.”叶文好似是十分无力的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乳白色的浊气缓慢萦绕散去.叶文邪魅的笑了.手中七星龙渊剑缓缓的冒出淡青色的剑光.在叶文手腕上一掠而过.
“滴答.滴答.”从叶文手腕处.一滴一滴的鲜血落下.融入七星龙渊剑剑气中.就仿佛是清水落入灼热的油锅之中.瞬间沸腾挣扎起來.七星龙渊剑重新归刃.叶文也重新睁开双眼.那么.加剧吧.血祭.
天地间再生异变.那枚血红的天莲莲子因为叶文的这两滴血液.好似拥有了生命.从月半湖火山口中躁动起來.挣扎着想要从那片灼热中逃离.但月半湖火山口中突兀的伸出无数条火焰四射的火链.将天莲死死地拉住.最后.终于天莲莲子挣脱火炼.跃出火山口.瞬间天地齐齐喑哑.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仿佛又一股力量.将整个天地间压制成了空白.天地万物再也沒有意识存在.
原本西沉的太阳此刻从西边缓缓升起.和明月一同在空中交相辉映.升在半空中的天莲莲子撞在了同行的日月上.瞬间崩碎成万点火化.散落一地.融入到整片大地之上.在这天夜里.无数婴儿在产婆不知情的情况下降生.眉心一点莲花一闪即逝.
西凉武帝城血祭.终于在万灵降世后结束.时间持续不过寥寥半刻中.西凉武帝城这座雄踞千载的城池完全的消逝.同时.沉寂了数年的九州江湖气运莲池抽枝发芽.一枚小小的莲花花骨朵出现.
伴随着血祭的结束.支撑包裹着叶文等人的七星龙渊剑剑气也开始逐渐消散.最后仅剩下几缕携带者叶文等人离开这片熔岩火海.
叶文屈膝坐在纵横天地间的七星龙渊剑剑气上.双臂抱住膝盖.头埋在膝盖见闭上了眼睛.背后是永远消失的西凉武帝城.那个有他们在的西凉武帝城五年前他离开了;而这个沒有他们在的西凉武帝城.叶文也度过了;唯有.來路难当归途.终于.叶文缓缓的睡着了.
九州大地.龙都.黄门郎小巷.
不同于西凉武帝城的大雪漫天.龙都千年來总是风调雨顺.从不曾经历过大雪密布.就连这个成化十七年的年关.也依旧在欢声笑语中.烟火映空中过去了.围炉守岁.炮仗退年兽.几千年來.年关无非都是这般过去的.今年龙都的人们也不例外.
最为显赫的黄门郎宋知命.年关过得极为简单.准确点说.他的每个夜晚都过得十分简单.自从过了五十耳顺的年纪后.他就很少注意每个该记住的日子和人.
相对于平时的冬夜.年关的宋知命府邸.也只不过是多了一叠花生米.和一个极为恭敬的关门弟子.两个人围着宋知命那个破旧的铜炉.静静地等待着年关的过去.你一颗我一颗的吃着.沒有一句多的话;宋知命不想说.而另一个不敢说.
宋知命心知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相较于和自己这个老头子围炉守岁.更喜欢的是去外面看看那万紫千红的世界.但是他不敢.自己也不说.
年轻总是这样.年轻时候喜欢负手而立.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无所畏惧.挺起胸膛面对一切;而人到了中年.就开始学会着去尊敬世界.学着去害怕敬畏这个世界.所以会竖手而立.不來不去.中庸行事也不少冲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