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者武穆叶斌…”淳凤也是这样想的吗?自己一再的去阻止他,一再的去理所应当的让他选择相信那个以前的梦,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凭什么让他放下手中仇恨?他又是在怎样的内心煎熬中和自己浅笑言谈的。
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叶冲眉头一皱,手中的月光剑偏了三分,正因为这偏离的角度,杨宗保将搭在腰间绳索的手放开。
叶冲的手下留情不是因为他下不去手,相反他是最想要杀尽这个血脉的那个人,但是他依旧留手了,因为因为曾经给他说过一句话。
将这个让人看着就作呕想吐,想要毁灭的九州,染上我们的颜色;用仇恨的火焰点燃所有的城市,让那些在我们叶家守护中怡然自乐却对着我们倒戈一击的人们毁灭,将这一切全部摧毁掉。
他不能去破坏叶文的计划,所以他留手了,失去这个杀死武启最好的时机。但这并不表明他能够压抑住内心的仇恨怒火,所以他选择了出手,出手但不杀死,这是他和叶文之间无言的默契,所以叶文上山而去,他拔剑而出。
月光长剑掠过武启的耳畔,斩落武启鬓角的几缕发丝,在那张祸世的容颜上留下一道惊心动魄的伤口,血液顺着武启的脸颊留下。
叶冲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看着武启的茫然眼神,他出手是为了发泄出内心的怒火,但不是像这样武启呆立着一动不动,就好像自己在对着一块木头人徒劳无功的挥砍一般,这样的发泄,他不要。
“莫不是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站在这里等待着上天再一次给你落下幸运?下一次贯穿的将是你的喉咙。”叶冲的这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下一剑贯穿的会不会是武启的喉咙,就连叶冲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纵然理智告诉他不能杀武启,但是他害怕自己会收不住手,会不愿意收住手中的长剑。
也许是脸上猝然的清凉,伤口开裂时候的疼痛惊醒了迷茫的武启,也许是叶冲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唤醒了他。武启的眼神从茫然转化为清明,轻轻擦掉脸颊上血液。
“虽然十分歉意你所说的一切,也很不愿意发生那些事情,也很想为那些发生的事情做一个愧疚;但是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得这么早。因为,如果我死了,谁去拯救那些我的正在堕落的臣民!”
武启的话说着,手中的救赎剑也不慢,救赎剑连着剑鞘在武启的手中轻轻跳动三下,剑鞘尾部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一挑,就隔开了叶冲停留在他脸颊侧面的月光长剑。
“是吗。”叶冲收剑而回,来的迅速退的也极快,“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执着于那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皇家血统血脉,叫嚣着拯救那些为自己奉献一切的臣民,但最后却是亲手断送了他们的忠义和生命。不过,如果因为这个理由让你有了挣扎着活下去念头也好,总比一剑刺穿一堆腐烂的肉堆爽快的多。”
“那么,还是那句话,要过此地,就来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