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这里的便是观斗山所有妖精生死簿了。”左判官将簿子递上,心中暗自嘀咕:这神君叫来千百年前的生死簿来有何用,还是查的妖精的……
“这刺猬一家后面的‘凶’字任何解释?”
“是为被行凶所致,命不该绝的。”
“哦,那有没有审过了?”重夷心中万分懊悔,自己早就应该想到到地府一查,偏偏事务烦忙起来便给忽略了,想起阿芫的伤痛,一丝爱怜抚过心头,眉头也舒展开来:你的仇终于快有个结果了,开心吗?
“审了,那一家本来是飞仙的命数的,可惜遭遇……遭遇白玉仙君,魂断观斗……”
“那你们没有上报吗?”
“报了,只不过久久不曾有过回音,后来又得了玉璇上神的神命,便令其投了胎了。”
重夷想起确实是自己让玉璇如此安排的,便收了心思,只问:“那你们将此事是上报至何处?”
“衡山。”
“衡山……衡山……”既然如此,白玉看来你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地府纠察灵官又殒了一批竟不曾得你之报,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将你与有些事情联系起来呢!
“来者何人?”沁水和流萤被挡在青丘之外,整个青丘仿佛沉浸在灰色的罩子里似的,压抑得紧,戒备也甚是森严。
“西山神女沁水!”
“神女得罪了,帝君身体微恙,,实在不方便见客,请回吧!”
“他生病了?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啊?!”沁水听闻高青帝君抱病不见来客,就知定不是什么轻易的,心中一紧,话自出了口,再看看埋头不说话的流萤和那吱吱唔唔的守卫,沁水脸“唰地”就红了起来,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她就是很担心高青帝君,并且,还有十分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诶,你这个小子,本神女前来探望帝君,你且快快去通传一声呐!”
“这……这云浮公子说了……概不见……”
“不见外人!”还是一身藕荷色的华服,步摇兰佩叮噹作响,好一个外人,将身份说得分明。
“华裳……哦,不,万琼妃!”沁水看见来人,前尘往事一一再现,又想起怀里的这株碧莲之事,忍不住语气就不善起来。那万琼妃也瞧见了莲花,顷刻间眼神几变,抬手找开守卫将领的长戟,直勾勾地就盯着沁水走了过来。
“想不到沁水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光彩亮丽,真是羞煞我了。”
“琼妃你也是越发华贵了。”
“呵……你……还是如当初一样对帝君死心不改呐,巴巴儿地赶来,他却不会见你了,我道是你记不得当年的耻辱了罢?!”
“你!盗得他人姻缘,不好意思在此义正言辞?你让开,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他说!”
“你要去做什么?”万琼妃一把拉回沁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闪了个趔趄。
“神女小心……你要做什么?”流萤赶紧地扶住沁水,回头对着万琼妃怒问道。
“这里哪里容得了你这小妖精说话,给我闪到一边儿去!”万琼妃一个拂袖,便将流萤打翻在地上了。
“华裳,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我只不过是教训一下不识好歹的东西,这可是好心出来引你们进去的,你不是有话要和帝君说吗?那便跟我来吧!”谁都没有看到万琼妃那掩在长袖下一抹笑意。
“娘娘,这……”
“嗯?这什么这,社可是帝君的故友,怠慢了你担待得起吗?”那守卫闻言,觉得说得有理,自己只是个小守卫将领,而琼妃可是青丘的女主人,虽然说还是待罪之身,不过最好还是依了她所言。
“神女,请!”
“神女,这……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料她不敢奈我何,这也是唯一可以见到他的机会了,流萤,你要是……”
“不,神女去哪里,流萤就去哪里!”流萤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谁,更知道沁水的眼泪都是为了谁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