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身侧的轻客也勒住马匹的步子。
雪月回过头,满脸疑惑:“刚刚我听到小姐叫我。”
“你着急疯了吧,小姐怎么可能在这里,快走吧,我们必须赶快去万途林。”轻客出言安慰,看着女子婉转愁容,即便是再冰冷一个人也显得可怜文弱。
再一次扭头看了一眼后面慢速前进的马车,雪月慎重点点头,再一次扬起马鞭,高声呼喝一声:“驾——”
透过飘扬的车窗,云姑娘看着前面隐约人影顿足回头,欣喜过后再一次绝望,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脏几乎苦涩到窒息,悲凉心塞。
感觉云姑娘终于不再挣扎喊叫,文雅的公子放开这不安分的姑娘。
“只要有我在,你逃不掉。”
“蝴蝶美艳,女人以扑蝶为乐,孩童以扑蝶为趣,然而蝴蝶命短,被捕之后,不消半日便命丧他手......”
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兰华风却听得懂,于是满目疼惜爱怜的亲吻云姑娘苍白的脸颊,抚摸她挽起的青丝,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细语:“若是把蝴蝶做成标本,那边是永恒的美丽。”
云姑娘双眸猛睁。
“兰华风,你究竟想怎样?”云降雪痛苦的闭上眼。
“让你留在我身边,永远。”
正当两人气氛僵硬之时,马车猛地停下,马车里的两个人顿时被震到了一角,当即兰华风拦住云降雪,让自己重重摔着一角,使云降雪安好无恙的倒在他的身上,唯恐摔倒云姑娘的兰华风未等马平稳便在云姑娘身上摸索:“有没有磕到?”
头晕目眩的云姑娘煎熬的摇摇头,然后努力撑着身体离远些。
马车停下后,温和儒雅的公子冷声询问车夫:“外面怎么了?”
“在下降雪楼雪月,得知东涯高阶欲上雁山,特来请教。”
车外传来雪月特有的清冷嗓音。
云姑娘灰白的脸色顿时起了精神,忙不迭就要破车而出,大声呼喊自己就在这里,眼疾手快的兰公子长臂一伸,眨眼之间便点了云姑娘穴位,无法吭声无法动弹的云姑娘当真绝望的想要咬舌自尽。
“雪儿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我打发了她咱们继续。”
看着一脸笑意的兰公子出了马车,云姑娘只剩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左右晃动,以此微小的举动表示自己的拒绝。
立于马下的雪月自知不能意气用事,但刚刚听到小姐的声音绝对不是幻听,心中忐忑不安却还是凭着救主心切拦车一问。
摇着折扇的玉面公子白衣胜雪,玉佩鸣环,潇洒肆意的模样像极了朝堂之上的贵家少爷,他就随性坐在马车边缘,一双丹凤长眸笑如桃花。
“既是降雪楼的伙计,又怎么拦起我兰家的车队?”
“兰家?”雪月满目疑惑,这难道不是东涯吗?
跟随侍从皆是紫衣打扮,这分明是东涯使徒的长扮模样。
默默在远处旁观的轻客倒是不以为意,常年在京都打诨的他知道兰府下人装扮确实是紫蓝衣衫,衣襟上绣有兰花,这帮人身上虽然没有兰花标记,但样式倒的确是兰府下人常年打扮。
不过颜色更倾向于东涯使徒装扮的颜色。
真是奇怪的队伍。
“不然呢,本公子是兰家旁系之亲,这次不过是回京城看望叔伯顺道到雁山看看那传闻中的武林大会,姑娘拦下在下马车是何道理?”教养甚好的公子哥儿把道貌岸然演绎的淋漓尽致。
马车里的云姑娘极度想挣脱被点穴道,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是在下唐突,只是在下经过公子马车之时听到马车里有我一个朋友的声音,可否请公子的那位朋友出来一叙,若是旧相识,倒还能互相交个朋友。”雪月面无表情,但却一直客气谨慎,唯恐冒犯了对方反而不利。
淡定自若的兰公子摇了摇折扇,俊秀如玉的面容带上**的笑意:“那里面是本公子的小宝贝,昨晚玩的太过今天就多睡一会儿,敢问雪月姑娘如何与她相识?”
性格清冷的雪月最是经不起挑逗,听着兰公子带着弯儿的话音,雪月冷淡的脸已是一片藏红,在听说那里面极有可能是一个被赎出来的小倌儿便更是不自在,再听不到马车任何动静的雪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身为一个礼貌和善的公子怎么能与一个姑娘为难,于是兰公子‘体贴’的为人家姑娘寻个台阶:“若是无事,本公子可要先行一步了,我那宝贝经不起折腾,必须尽快找个好的地方安顿才行,就此别过,雁山再会。”
“再会。”
只能上马给人家让道的雪月再一次怀疑难不成自己真是幻听?
看着兰公子一派正经的回了马车,吆喝着队伍再次前进,雪月总觉得就这么放过他们是错误的决定,蛋挞又不能硬拼,人家不愿意放出马车中人,她也不能抢。
马车里面色难看的云姑娘闭着眼睛,心中的失落与绝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硬生生把她勒死其中。
“说了,你逃不掉,安心守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