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完了,也该走了。..
“满翛,我想你怎么办?”万俟大少爷哭丧着脸抱着送行的高挑男子。
冰冷阴森的男子一身灰色袍子衬得身材挺拔修长,他眸光暗淡,任凭身材健硕的男人抱着,还恶心巴拉的撒娇,准备行李的六个汉子远远看着都能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老三,你说满翛掌柜怎么能忍老大那副死样儿?老子都要吐了。”脸上有刀疤的老二把干粮塞进马车,抽空用手肘扛扛整理马车缰绳的老三。
老三瞥了一眼,表情扭曲地收回目光:“别让老子看,回去还要洗眼。”
“要不是知道老大爱逛窑子,我都要以为老大喜欢男人了。”靠着马车一直偷看的小六叼着狗尾巴草,毛躁躁的头发扎了个大包,年纪不算大的小六稚气未脱,瘦柴的身体有一张圆圆的包子脸。
老二伸手往小六头上一拍:“去整理棉被,少偷懒。”
“是”抱着脑袋的小六晃着脑袋钻进马车扯扯拽拽垫底的厚棉被。
棉被是满翛掌柜要求加的,他什么都不说,可是那份关切确实真真儿的。
话说回来,满翛掌柜一直对老大很好,即便他一直板着棺材脸,但是每当他看向老大时的目光都柔和不少,而且对老大格外放纵,小六漫无边际的幻想着满翛掌柜和自己老大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满翛,我回去就要成亲了,你来吗?”万俟凜放开冷淡的男人,欢喜的表情格外刺目。
听到‘成亲’二字的满翛双目猛然睁大,僵硬着表情盯着万俟凜兴奋的脸,喉头哽了许久才强硬着问:“是谁?”
“颜家大小姐颜卿墨,这是个娃娃亲,颜卿墨长得可漂亮了,小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她是个大美人,我告诉你,颜卿墨小时候胖的跟个球似的,哈哈。”
万俟凜欢快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好哥们儿,而满翛一张阴冷的脸变得更加瘆人,听着万俟凜孜孜不倦的说着那个女人有多优秀,满翛连身体都开始发冷,从心底慢慢蔓延到四肢百骸,然后变成针扎一样的疼痛,再然后就疼得麻木。
“满翛,你倒是说句话啊,来还是不来?”
盯着万俟凜光芒夺目的眸,满翛哽着喉咙憋出一个字:“来。”
说完,那个冷淡阴冷的满翛掌柜转身进了驿站,连一句送行的话都没说,万俟凜只当做满翛平时就是这副样子不以为意,上马车时还扯着嗓子极为豪迈的喊:“一定要来啊,给你留个上座,对了,再见到我妹子时帮我给她道个别,顺便问问她要来不,记得飞鸽传信啊!”
站在柜台前的满翛掌柜握着毛笔的手都在发抖,泛白的骨节和纸上低落的油墨好像在嘲讽他的狼狈。
“咔嚓——”毛笔断了。
侯府里云姑娘开始打点行装。
“阿雪,把披风带上,还有这双虎皮手套,还有这个,这个......”
虹染东拿西拿,云姑娘圆滚滚的行礼一下子大了几倍,掂了掂重量的云姑娘深深吐了口浊气,那厚实的程度太考验自己小细胳膊了。
“虹染姐姐,不用这么麻烦,我又不是逃荒。”云姑娘哭笑不得。
“湖水的后劲就快上来了,你必须多准备一些保暖的衣物。”严肃认真的警告过云姑娘后的虹染管事又在**上铺了布,准备把柜子里所有的棉衣统统包起来。
“湖水的后劲?”云姑娘眯眼。
手上动作一顿的虹染管事一下子笑容灿烂:“我是说,你跳过湖身体虚弱,多准备些衣物总是好的。”
“哦?”云姑娘挑眉。
“恩!”虹染认真点头。
云姑娘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张笑脸带着释然,脸上甜蜜的梨涡透漏着乖巧秀气,脸色红润的云姑娘显得格外清秀可人,弯弯的眉眼虽说没有了年幼时的张扬藐视一切的灼目之美,现在的恬静沉着更加清雅魅惑。
她要随伯虞去西域,但是在这之前她必须回一趟降雪楼处理这半个月的生意,尤其是她离开之前接到的穆惜那桩买卖,不知道下弦月他们有没有帮穆惜找回他的父母,不过按照她对东涯使徒的理解,找回的十有是两具凉透的尸体。
“虹染姐姐,我需要出府一趟,你帮我向侯爷说一声。”
“恩,要早些回来,晚了出城不安全。”
云姑娘冲虹染笑笑便冲出房门,粉红色的身影一晃而过,虹染看着那消瘦的身影消失,默默低下头看着**上圆滚滚的大包裹,温婉的脸闪过一丝担忧,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软绵绵的行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书房里伯虞坐在书桌前,温柔微笑着,手中是雕刻着祥云的木簪,细细抚摸把玩,每一个粗糙的花纹都被他熟记于心,这样轻柔的动作让对面喝茶的客人打了个冷颤。
玄熠放下手中茶杯,一脸恨铁不成钢:“云降雪虚伪阴险,心里只有利益,为了赚钱什么恶毒的事都干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曾经一个客人要得到一条消息,云降雪收了十万两黄金直接抓了知道那条消息的人,并在刑讯房活生生折磨出来了那条消息,那样一个人你也会喜欢?”
“阿雪很好。”伯虞听了玄熠的叙述不仅没有反感,反而露出赞许的表情,笑意加深。
一身张扬红衣的玄熠一脸厌恶:“她就和他父亲一样,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毒辣毫不留情,她不值得信任。”
“师父,你有偏见。”伯虞放下手中的木簪,动作轻柔好像木簪易碎:“她聪明睿智,善于伪装,她知道怎么在付出最小代价的同时得到最大的利益,她不像一般江湖儿女有着宁死不屈的可笑骨气,反而她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