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可怜巴巴的,还在罗刹宫时她父亲总骂她软骨头,一点都没有江湖儿女刚强的模样,这也是为什么父亲宁愿培养一个外人当继承人都不愿把罗刹宫交给她,在外人眼里她是邪教堂堂少宫主,但只有罗刹宫内部人知道她这个少宫主不过是个幌子,她最大的用处就是为真正的继承人当挡箭牌。
可是云姑娘从不以此为耻,云姑娘一直把‘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成真理奉于身侧。
“你何罪之有?”伯虞坐在桌前潇洒挥毫,蒙着眼也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一手好字。
“......”云姑娘懵了,她也不知道应该领什么罪,认错本就不是她的专长。
停笔后伯虞朝云姑娘招手,云姑娘心怀忐忑起身上前。
美丽的男人轻柔的把自己外袍宽大的袖子往上挽了挽,精准的握住云姑娘拿树枝的手,手臂微微用力云姑娘便轻而易举被环在怀里,云姑娘立刻红了脸,身后温热的身体带着淡淡墨香,她微微扭头看他光洁尖俏的下巴和柔和的轮廓,目光触及那红润如花瓣一样的唇瓣时心脏的跳动都不受控制的凌乱,努力克制自己的目光移开,看到手腕上握着的手,洁白如玉,一个男人的手怎么会那么好看。
等等,她是不是忽略了一点,伯虞......身手可能超过她的预测,刚刚仅是轻轻用力竟然让她无力抵抗,可怕的操控力。
“注意力集中在手腕,跟着本侯的力走。”
胸口震动的声音不真实起来,云降雪努力平稳心跳,听伯虞的话把心思转移到被握着的手腕,树枝笔直像一把匕首带着瘆人的寒光。
手腕上瞬间像积攒了全部内力一样紧力一甩,树枝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窗子上原本破出来的洞飞驰出去,一丝声音都没有便消失在手心。
伯虞松开她的手腕:“出去看看。”
云姑娘怔怔地听话去看,眼前的一幕瞬间像一双手紧紧遏制住她的脖子,呼吸几乎不顺畅。
她折断树枝所在略粗的枝干中心有一个通透的洞,云姑娘难以置信伸手去看,光滑的表皮好像穿过去的不是一根树枝而是锐利的暗器。云姑娘顺着方向往外看,只见她的那支树枝正穿过一半矮墙牢牢的卡着。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云降雪再看窗户,刚刚树枝就是通过原来她制造的那个小洞穿过的,精准的没有一丝偏差,更何况伯虞的眼睛还被棉布蒙上。
云姑娘彻底不淡定了。
风一样冲到书房里,看见伯虞正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袍子准备接着练字,云姑娘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刚刚伯虞那样做分明是在警告自己没有本事杀他,既然知道她的底细那么就不用再隐瞒。
“伯虞侯爷,阿雪会武功的事侯爷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伯虞准备拿笔的手停住了,他惬意的往轮椅靠背上一仰,苍白带着病态颜色的脸挂着温柔儒雅的微笑。
“本侯不仅知道你会武功,还知道你是降雪楼的楼主云降雪,你这次的任务与懿王爷有关,你是来杀本侯的。”
伯虞说话从来不带‘大概’‘好像’‘应该’‘估计’之类的不确定之词,伯虞的自信与生俱来,每一句话都钪锵有力一针见血,这可能和他恐怖的感知能力和操控力有关。
“侯爷既然知道还让我留在王府当丫鬟?”你故意的吧,云姑娘已经要破罐子破摔了。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堂堂降雪楼楼主才要留下你,本侯想知道降雪楼楼主为了生意能忍气吞声到什么地步。”
所以跳湖捞石头什么的都是耍她玩对吧?!云降雪看着伯虞一脸‘我就是耍你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牙齿痒痒,没想到她云降雪也有今天!
“那敢问侯爷,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因为二王爷杀你?”云降雪往椅子上一坐,一副无赖相,而实际上是她腿越来越虚软,再不坐下就要趴下了。
伯虞的脸跟着云降雪移动,就好像看的到云降雪一样,他笑容优雅,声音温和:“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需要代价可以得到的,云楼主想问问题,就要拿出同样的代价来换。”
“还有侯爷不知道的事?”云降雪挑着花俏的眉,颇为嚣张的问,所谓输人不能输势。
这时伯虞殿下表现的就格外大方优雅:“当然,毕竟我不是神。”
云姑娘耸耸肩表示随便问。
“这两个问题本侯先赊着。”伯虞从桌上摸出一张纸,执笔迅速写下一张写有‘欠条’的纸页:“云楼主是生意人,打欠条比较保险,关于这点云楼主比本侯明白。”
云降雪彻底没脾气了,草草的签下自己的大名等伯虞答案,而伯虞不慌不忙等到墨迹全干伸手摸过确定是云降雪的名字才收起欠条,慢腾腾的动作折磨的云降雪想翻桌子。
伯虞比想象中的难缠。
“你的内力致阴致邪,所舞的剑法又是罗刹宫基础剑法,所以很好判断你是罗刹宫之人,罗刹宫里底子极虚,身手灵巧,韧力十足的女子唯有罗刹宫少宫主云降雪一人,今天你失误将树枝丢进书房,你在外面焦急的步伐和急促加重的呼吸说明你紧张,你想进来却又收手,因为你怕本侯没死反而暴露,想本侯死的人不少,但敢让江湖人士插手皇室之事的恐怕只有懿王爷,云楼主,你不适合卧底这样的暗杀任务,你太纯透。”
仅用一天就可以判断出她的身份,还能判断出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