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晴空之下,男子一向严肃沉冷的面容上绽开了柔和而**溺的笑意,而他身边娇小的女子却微鼓着脸颊嗔怪地看着他,一刚一柔、一笑一嗔,在这一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初夏时节带着暖意的风将两人的衣裳吹拂,玄色和碧色相互纠缠,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和青丝也飞扬而起,在风中丝丝相扣,他们眼中同样明亮的光彩,脸上同样温柔的神情,那么和谐而自然,好像她们本来就应该站在一起。>聆雪站在后面看着,眼中露出了笑意,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四个字来:天作之合。
和她的想法完全相反的是远远站在茂盛的桂树之后的君子墨,一身白衣在阳光之下十分耀眼,似乎要消失在那明亮的光线下,然而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十分阴郁。
该死的姬无暇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不是喜欢夜谨言的吗,为什么又在这里勾搭席满观?
眼看着席满观伸手抚弄着她的鬓发,无暇还微微侧头,有些羞涩地红了耳根,君子墨的手指紧紧地攥了起来,胸膛起伏着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难受,他想要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对狗男女,可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他深深地呼吸着想要摆脱那种窒息的感觉,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席满观紧了紧无暇的披风,然后扶着她的手臂,闲庭漫步一般往君府大门处走去,他没有提出去和君府告别,无暇自然也不会提,按理她是公主,离开的时候君家自然是要出来相送的,只是她实在不愿意再见到君光文和君子墨,所以也乐得就这么含糊地离开了。
等他们的身影隐入重叠的花木再也看不见,藏身于桂树之后的君子墨这才慢慢地踏出一步,看不出表情的脸庞一半被阳光照耀,另一半被树荫笼罩,让他神色看起来显得十分矛盾,却又无法反抗地被融合在一起。
许久许久,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脸,吐出了低沉的自言自语,“还有几日就要清明了……”
清明节,按理是要祭祖的,无暇即使是身为公主,她到底也算是嫁入了君家,祭祖之时不可能不出现,否则不敬先人的名头扣在头上,只怕连皇室的声誉都要因此受到影响。
而无暇,连他娶侧夫人都能亲自来祝贺,这么明理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回来祭祖呢,君子墨勾了勾唇:无暇,我等着你回来。
而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在清明那一日,把席满观从她身边给支开,没有了席满观,他就不信留不下她,就算是将她囚禁起来,他也必须将她留在君府!
君子墨朝无暇离开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而无暇到了外面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马车旁边等候着的赵嬷嬷和听雪,她脚步一顿,眼眶里立刻涌上了泪花来,接着小跑着冲了过去,“嬷嬷——”
赵嬷嬷吓了一大跳,赶紧疾走了几步扶住她,“小祖宗啊,你可慢着些。”
“嬷嬷——”无暇抱着赵嬷嬷的手臂委屈地说道:“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回公主府?”
赵嬷嬷无奈又欣慰地看着她,“奴婢也是想着你回京之后若是还住在君府,奴婢也好先将这边镇着,不然等你回来只怕君府已经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了。”
无暇也明白了赵嬷嬷的意思,一时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是我不好,让你挂心了。”
“好了好了,好在姑娘现在也住在公主府了,往后就不必再回这乌烟瘴气的君府了,快别说了,咱们先回公主府吧。”
说着扶着无暇上了马车,一众人往公主府那边过去。
“对了嬷嬷,昨晚那下药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上了马车,无暇这才将这事想起来,“远哥哥说他和你商量过了,我还想着那东微茗会将事情都推倒我身上来呢。”
赵嬷嬷道:“她可不就是这么做的,奴婢听说昨晚君子墨在清风园的书房过了**,根本没有进洞房,她能不生气么,这不一大早就借着这件事想要摆一摆侧夫人的架子,先是因为粥太烫这件小事发作了两个二等的丫鬟,后来审问两个园子的下人的时候,言语之中无不暗示这件事和姑娘有关系。”
无暇听到君子墨歇在书房的时候心里一跳,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了,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她也就是死撑着罢了,那事情漏洞实在太多了,跟张纸一样一戳就破,她也就是想要赌一次,赌君大人会站在她那边吧?”
她的视线有些飘忽,所以没看到赵嬷嬷眼中意味深长的目光,而她并没有问君子墨为什么歇在书房,赵嬷嬷的眼里也有着欣慰和高兴,她的姑娘,即使还没有忘记那个君子墨,最起码也开始努力学会不在意他了。
听她这么一说,赵嬷嬷毫不掩饰对东微茗的不屑,“不过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野村姑,想法还那么天真,她根本就没看出来君子墨对她的心思,君子墨明面上是站在她那边,但是却并没有想将这件事闹大,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奴婢觉得他说是想要审问两个园子的下人,不过是有意想要挑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出来顶罪罢了。”
无暇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赵嬷嬷的意思,这表示着,君子墨虽然明面上是站在东微茗那边,事实上他是两不相帮,无暇不知道心里是该释然还是难过,总之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 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腰上悬挂着的香囊,“那最后是把谁拉出来顶罪了?”
赵嬷嬷看着她疑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