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的手指猛然间攥紧,手里还握着的如意硌得她手心发疼,因为身体微颤而抖动的衣襟上的流苏轻轻摇晃,席满观收回清泉,冷冷地看了君子墨一眼,然后转身朝无暇走了过去。r>
君子墨没有得到回答也不恼,只是突然抬手往嘴里扔了个东西,一直注意着他的夜谨言大惊,立刻叫道:“拦住他!”
君子墨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没正大光明地定他的罪,之后怎么好向天下人交待?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禁卫军反应过来想要上前阻止的时候,将君子墨护在中间的黑衣人立刻动手阻止,而站在当中的君子墨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拿着两把剑,然后手一扬,其中一把剑就已经朝席满观的后心飞去。
“远儿——”
那剑去势极快,原本站在无暇前面的席箜铭和席夫人同时往席满观那里掠去,然而正在这时,君子墨又接着抛出了另外一把剑,整个人也随着腾空而起,然后脚尖在那剑身上一点,借势直向无暇扑了过去。
一切都在眨眼间完成,等到席箜铭夫妇一人将席满观拉开,另外一人将飞掠的剑格挡,君子墨已经到了无暇的面前。
一直注意着他的夜瑾言也迟了一步,身影落在了君子墨的面前,这一晚一直都漫不经心毫不在乎的神色第一次变得冰冷而危险起来,“君子墨,你放开她!”
无暇猛然被她抱在怀里,熟悉的气息侵袭了她的全身,让她猛然之间有些怔住,而夜谨言的轻喝正好让她回过神来,她心里惊骇,抬手就要将盖头掀起来,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没掀,不过是想着留给席满观来掀,可是现在她落到了君子墨的手里,还需要有什么顾忌。
可是不等她动手,君子墨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抬手就在她身上点了两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盖头等我来掀,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无暇到底有多美。”
无暇的心里涌起了羞愤,她张了张嘴,以为他会像上一次一样只是让她不能动,可是试了一下才知道,这一次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席满观躲过了那把剑,也立刻赶上前来,脸色阴沉,他没想到他的一时疏忽,竟然会让无暇落入君子墨的手里,君子墨刚才那把剑的力道以及过来的速度,明显提高了一大截,难道他之前是在隐藏?
“君子墨,你放开无暇,我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
夜谨言神色一动,随后无奈又隐晦地斜视了他一眼,他就在这里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当着正主的面这么明目张胆地作出这样的保证啊?
不过为了无暇,让他给君子墨一个全尸也未尝不可。
君子墨却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却越笑越大声,然后仰天笑了起来,“放开她?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得到她,你们以为我会放开?我让你们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了第一次,你们觉得还会有第二次?”
夜谨言的神色微变,他原本以为君子墨的目的是在皇位,他还在心里嘲笑他的愚蠢,这么仓促地动手成功率根本不到一成,可是如今看来,君子墨动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无暇吧,不然他都已经隐忍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忍不住了?
他不出声,席满观却忍不住了,“荒谬,明明是你自作自受,现在无暇终于脱离苦海了你又来纠缠他是什么意思?”
君子墨也不理会他,只是手臂一个用力将无暇打横抱在了怀里,一边低着头一边温柔地说道:“是无暇她愿意和我走,无暇,你说是不是?”
席满观他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屏息听着无暇的回答,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无暇没有出声,也没有反抗,他却不知道,无暇努力地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微微闭上眼,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君子墨靠的近,当然知道她是在哭,目光一闪,道:“无暇这是默认了呢。”然后又抬起头道:“你们以为你们做过的事情无暇不知道吗?”
席满观脸色微变,夜瑾言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君子墨的唇角讥讽地勾了起来,视线看向了席满观道:“无暇都知道了,可是她为什么选择嫁给你?因为我和她说好了,等她有了你的孩子,再下药流掉,让你也尝尝那样的伤痛!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你碰她,我也不要给我们的孩子报仇了,我只要无暇!”
席满观瞳孔剧烈地收缩,看了一眼沉默的无暇,还以为她默认了,于是连忙开口辩解道:“无暇,不是那样的,之所以流掉你的孩子,都是因为你中了东微茗的毒,那个孩子注定活不下来,如果不流掉他,连你也要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剩下的话在君子墨微微惊愕的神情中戛然而止,他这才明白,他中了君子墨的计!
怒气和恨意在心头盘旋,席满观惊惶之余,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君子墨!你这个卑鄙小人!”
君子墨回过神来,闻言嘲讽一笑,“我卑鄙?如果不是无暇不相信我,你以为我会算计你?!那个孩子是我的,可是你们却设计让我亲手杀了他,杀了我的亲生骨肉,杀了无暇对我的爱,到底是谁卑鄙?!”
“你们两个都是无暇信任的人,可是就是你们瞒着无暇伤害她,还把黑锅推倒我身上让我背,你们不就是仗着她相信你们吗?今天我就当着无暇的面揭开你们的真面目!”
席满观又气又怕,眼睛涨得血红,视线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