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的瞳孔微缩,即使早已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张了张口,好不容易从有些干涩的喉咙中发出了声音来,“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姬展瑞却因为她的这个问题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渐渐地一片恍惚的欢喜,那种似乎刻入灵魂的愉悦,让坐在他身边的的无暇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r>“她啊,该怎么去形容呢,她的性子可爱又可恨,有时候活泼又爽朗,有时候果决又狠辣,她有时候很倔,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不管多难她都要做到,她不想做一件事的时候,谁逼她都没用。
但是有时候她又很心软,这点你就和她很像,别人伤害了她,只要没有碰到她的底线,她也很容易就放过那人。她活得很自由,很快乐,像是天空的鸟一般,尽情地飞翔,她一辈子,大概也只有一件逼不得已的妥协而已。”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视线放在无暇的身上。
无暇突然就预感到了什么,因为紧张手心里顿时生出了潮湿,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然后只听姬展瑞继续慢慢地说道:“她最无奈的,就是没能将你留在身边,而是托付给了我。”
“她……”无暇的手指微颤,“她之所以妥协,也是因为我对吗?”
姬展瑞轻轻一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无暇,不要怪她,她将你托付给我其实是为了你好,她要去一个地方,实在不方便带着你,无奈之下才会想到我,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
这样的话席满观也和她说过,她自己也深有感受不是吗,当时她腹中的胎儿慢慢地离开她的时候,她那么绝望那么痛,由此也可以知道,将她送走的时候,她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痛?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无暇喃喃地说着,“我没有怪她,我只是遗憾,我只是难受,我从来没能见她一面,从来没能喊过她一句‘娘’……”
她低着头,神色怔怔地,所以没有注意到姬展瑞欲言又止的神情,好一会,他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你这般念着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不让我告诉你,也是因为不想你伤心而已。”
无暇捂住含着泪花的眼睛,重重地点头,哽咽着道:“我知道。”
“好了别哭了,不然让远之那小子见到了,说不定还以为我训斥了你。”
无暇“扑哧”笑了起来,“您是长辈,训斥我又如何,训斥他都是可以的。”
姬展瑞见她笑了,也放下心来,“你是爹爹的宝贝,爹爹可舍不得训斥你,再说了,爹爹明明没有训斥你,你这是要冤枉爹爹么?”
“呀,我可不敢,爹爹这才是冤枉我……”
父女两人的笑声从屋里传了传来,让还是忍不住过来一趟的席满观受到了感染,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虽然受到姬展瑞的点拨,无暇知道自己真的不排斥嫁给席满观,可是真正要她嫁,她却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一样,可是缺了什么呢,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早就已经熄了灯睡觉,可是无暇却翻来覆去了好久都没有睡着,不由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猛然间坐起身来,在黑暗中怔怔地发起呆来。
正在这时,她好像听见了后窗似乎响了一下,无暇心里一跳,一动都不敢动,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那边的动静,见许久都没有声音,不由放松了下来,心里暗自嘲笑自己草木皆兵,谁知道下一刻,她又听见了轻微的声音,无暇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险些喘不过起来。
她紧紧地攥着被子,又惊又怕,却又丝毫不敢动,背后的冷汗细细密密地冒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浸湿了她的衣裳,再等一会儿,声音又没有了,可是这次她却不敢再放松下来。
正在她惊魂不定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外间闪了进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观,让无暇看得个正着,无暇惊吓得张口就惊叫了起来,只是因为惊吓过甚,声音完全被压制在了喉咙里,她微张着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她急促的喘息还是让来人发现了她醒着的事实。
那人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出声道:“别怕。”
有些嘶哑的声音因为刻意的压低而有些阴冷,无暇却立刻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她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拼命地喘息着,借此来发泄着刚才被惊吓的恐慌,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平缓下来,她张张嘴想要说话,迎来的却是一阵咳嗽,好不容易停下来,这才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声音,“君子墨?”
一直都没再出声的君子墨此时才慢慢地走了过来,一边轻轻地“嗯”了一声。
无暇见他应了声,怒气也忍不住直往头上冲,“你这个时候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想要吓死我吗?”
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泼辣的一面,君子墨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无暇闻言怒气更甚,“不是我有没有睡着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姬府,而不是君府!”
君子墨没有出声,然后直接走过去,抬手抱住了她。
无暇一愣,然后立刻挣扎了起来,“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怎么能这样,大半夜的闯进这里来轻薄我!”
君子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仅仅地压制着她的动作,声音里带着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