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子墨答应暂时留下养伤的同时,席满观所派来的人以及李年州的人也先后到达了江州,不仅如此,因为武林大会即将举行的原因,大批的武林众人正前赴后继地往江州而来,一时间原本就热闹的江州城渐渐变得喧闹不堪r>江州自来是江湖重地,不仅因为武林盟主的宅邸就建在江州,更因为江湖上最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也坐落在江州,其中李家隐隐有独占鳌头之势。
此时的李家非常幽静,似乎是出尘离世一般,即使是坐落在江州,却丝毫没有受到外面嘈杂繁乱的影响。
李家家主李宁致此刻正坐在凉亭里,面前放着棋盘,他虽然已经步入中年,却因为习武的原因,容貌很是沉稳,气度非凡,隐隐霸气内敛自成潇洒。他捏着一颗棋子看着棋盘,目光凛然,眉头微蹙,思索了许久都未曾落子。
而他对面的人似乎不耐烦了,一边啃着鸡腿一遍挥手嚷嚷道:“最不喜欢和你这个老小子下棋了,忒是不痛快,等你想好如何走棋我都要睡一觉醒了。”
说话的人一身破旧的衣裳,衣摆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仔细看去却很是干净,只是他随是满头黑发,但是眉毛却全都白了,且面容与李宁致相比更加年轻,一双桃花眼在说话的时候波光潋滟,端的是**俊秀,嘴唇上因为啃鸡腿而沾染了一层油光,更显魅人。
这幅容貌,和他粗鲁的动作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显得非常怪异,而在场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在意,显然一个是不自知,另外一个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宁致也没说话,又考虑了一会儿才将棋子落下,然后慢条斯理道:“你当我喜欢和你这个老妖怪下棋么,脾气这般急躁,对弈的乐趣可都被你给破坏光了。”
那人却恍若未闻,抬手就捏起棋子扔到棋盘上,满不在乎道:“你家小子又急着喊我去涓州了,身为徒弟,动不动就想着把师傅喊回去帮忙,可真是大出息,我当初就说不收他为徒,不知道是谁非要让他跟着我的,现在变得这般没本事,可不关我的事。”
他的态度很是无赖,李宁致也不在乎,闻言道:“我可记得,年州上次传信给你好像是一年前吧,即便是无事,年州想念你还不成么,那个孩子自来是有孝心的,我也最爱他这一点。”
对面那人一噎,然后嗤笑道:“若是有孝心,会被我那六儿勾了魂,不肯待在江州,非要跑到涓州那地方去?”他说着突然扬了扬眉,随即将脸凑近了李宁致,一脸神秘的笑意,“我倒是听说六儿已经到了江州了,你说你家那个小子怎么还留在涓州不过来?”
李宁致神色未动,淡淡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来,他这不是传信给你了?”
“那他都要过来了,那我还巴巴地跑去涓州做什么?”那人轻哼了一声,将手上的骨头随手一抛,准确地落到了亭子外一个丫鬟捧着的盘子里,“去,再给我端一盘来。”
看那丫鬟听命去了,他才回过头来,“那我就不去涓州了,若是那小子回头来怪我,我就说是你说的。”
李宁致也不看他,眼睛仍盯着棋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眯了眯眼睛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你——”对面那人轻哼,然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挥袖子起身道:“不下了,你们父子都是一个样!”
李宁致神色自若地将手中的棋子扔下,闻言道:“也好,那你早些去涓州吧。”
那人轻嗤道:“即便是要去,也不必这么急,我还要先去找一下六儿,问问那小子在涓州那里使出什么幺蛾子再说。”说完也不等李宁致回话,直接抬脚出了亭子,远远见着那个丫鬟捧着一盘子的鸡腿走了过来,他还顺手捞了两个,这才往李府外面走去。
别院之中,兰澹宁正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发呆,猛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要攻击过去,却被来人一手挡住。
“哟,六儿如今可算是出息了,连师傅都敢动手了么?”来人可不就是刚才在李府和李宁致下棋的那人。
也是李年州和兰澹宁的师傅,江湖人称神医天涯的柳青崖,他医术高超,一手金针出神入化,天涯魂归三十六针乃是他的绝技,据说可以把人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也正是因为他的医术高明,倒让人忽略了他的武功,极少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更是冠绝武林。
而兰澹宁,就是师从柳青崖,乃是他最小的徒弟,且她天资卓越,武功进益相当快速,深得柳青崖的喜爱。
兰澹宁看清来人,被柳青崖握住的手臂立刻改攻为收,抱住了他的手臂,声音也下意识地拖长了,噘起嘴巴道:“哪有啊,六儿不是没看清么,谁让师傅这么久都没来瞧六儿,六儿都快忘了师傅长什么样子了?”
“倒还是我的错了?”柳青崖**溺地一笑,佯怒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只怕师傅若是每日跟着你,你又会嫌烦了,这么久未见,武功可有进益?”
兰澹宁身体一僵,这几个月以来她一直都在和李年州斗智斗勇,确实懈怠了不少,而且她的实战也很是孱弱,不然也不会在之前想要帮助君子墨的时候反而拖了后腿。
柳青崖见状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就知道你是个懒惰的,可恨李家那小子,不但不督促着你,反而一贯纵容你,甚是无用。”
兰澹宁闻言立刻为李年州辩白:“才没有,师兄一直都督促我,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