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什么绒绒的东西,挠的鼻子痒,张木用手一拍,抓到了一根滑溜的东西,还动,心里一惊,睁开眼来,美人毛茸茸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张木揉揉眼睛,看着窗外阳光的阳光已经撒在了屋里的小矮几上,外面的鸟叫的正欢,两树桃树正在风中撒着粉红的花瓣。
落在阳光里,浅浅粉粉,飞飞扬扬,像落在心口的某个痒处。
美人已经跳下床去院里头围着桃树绕尾巴了。
张木换好衣裳,便直接往厨房里去,绿云正在给老太太熬药,见到张木过来,笑道:“少夫人,灶上的小米粥正温着呢,奴婢帮你盛一碗吧!”
“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弄就可以了!”张木说着便盛了一碗米粥,坐在小靠椅上,便和绿云聊了起来,老太太很相信绿云、绿影和绿袖这三个丫鬟,只是绿云是随身伺候着的,这次便也选择带了绿云过来。
“我看外祖母这两日精神头越发好了起来,再过个几日,我们带外祖母出去放放风!”
绿云抬着袖子摸了下额上掉下来的两根散发,应着“老太太一早就有这念头了!就是顾虑少夫人怀着身子诸多不便。”
“我这才五个多月呢,得多出去走动走动才好!”张木可记着孕妇最忌懒怠了,这时候医疗设施又跟不上,生孩子的时候可没有保障。
想起这一点,张木心里都好惆怅,生孩子风险好大啊!
“少夫人还不知道吧,王嬷嬷是接生的一把好手,当时老夫人特地打听了,才给少夫人写信的。”
张木脸上一红,当时为了回到县上,她是故意瞒着老太太她有孕的事的,怕是故此老太太才没在信中提及这事,怕是一早便和王嬷嬷打了招呼的,不然她出门,王嬷嬷怎地特意跟了过来呢!
张木感念老太太的一番心意,一上午便和莫氏陪老太太在廊下晒太阳,做做绣活。
“阿木,你说说你都教那些小女娃什么呀?”老太太身子好了些,对这女学馆倒有了一点好奇。
“书画、棋艺,绣活,礼仪,厨艺啊!”张木正在绣着一朵桃花,拉着绿云、莫氏帮忙配丝线。
老太太点了一条正红的,笑道:“那这个挑个色,颜色俊的很!”
莫氏也笑道:“这小衣裳也是给小侄子做的,挑点正红好!”
张木明白老年人对正红的偏爱,想着这个色也挺亮,便抽了一根线出来。
张木闲闲地在家待了一个上午,下午去学馆里的时候,才从吴陵出听了早上的事,心里颇有点不得劲,这摆明就是曲娘子挑唆来的,这人领会小草就不说了,咋还见不得这学馆好呢!
“媳妇,你也别气,这三家最后也没退学!就是早上我们都没来,麻烦了几位夫子了!”吴陵捏着媳妇越来越胖乎的脸蛋,逗着笑。
“好啦,相公,我不生气了,就是这曲娘子有点嫌人,咱们最好做点准备,心里好有个底,不然下次要是再发疯闹上来,也好治治她!”张木说着,不自觉地就咬了牙!
想想心里还是有点来火!
“行,媳妇,我下午就去给你打听一下曲家的情况,你今个就好好待在学馆里,让刘婶子给你弄点好吃的!我看刘婶子早上买了羊肉回来,熬了一个上午了!”
吴陵说着,不由也咽了咽口水,最近真是被刘婶子养叼嘴了。(也馋了(*^__^*))
张木把手指放在吴陵的嘴上,取笑道:“馋了吧,来,给你咬一口!”
“娘子,你手指太胖了,我一咬就要破的!”吴陵有些苦恼地看着眼前白白嫩嫩有些粉透的手,视线移到媳妇凸起的肚子上,?╯▽╰)╭哎,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地吃一次肉呢!
张木察觉到相公的视线,脸微微红,斥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办正事去,不然回来,连片肉片都不给你留!”张木娇嗔地仰着脸,瞪着吴陵。
“哎,您老在家好好休息,小的这就办事去!”吴陵捏了捏媳妇肉乎乎的脸,才念念不舍地出门了。
外面春风正暖,吴陵觉得似乎吹得他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直接便往县衙里,找柳爷去了,这些市井小人物,颜师爷不一定清楚,但是混迹各个巷口街道的牙人肯定是熟知的。
柳爷听吴陵打听东大街包子铺的曲家,拿着烟斗轻轻地往桌角磕了磕,吸了一口,眯着眼笑道:“呵,问我柳爷,算是你小子找对人了,这曲家和汪家,我这里倒还真有一本账呢!”
吴陵听到汪家,心念一动,便知是上次曲娘子称为亲家的那个胖妇人了。
当下便对柳爷揖了一礼,“这事,还请柳爷指教晚辈了。”
“呵,你和我客气啥,我和你家也算打了几回交道了,怎么地也算上是熟人了!”柳爷忙起身扶吴陵。这丁家在县上瞬间便开了间女学馆,这家底怕是有些的,做他们这行的,就要和谁都能论个交情才好。
吴陵便听着柳爷将曲家和汪家的底细,一一拆开了讲。
吴陵从县衙里出来,没有直接回家,饶了一个道去了一趟东大街,正是下午,街道上的人并不多,曲家包子铺开着门,屋里还冒着热气,怕是正在蒸晚上卖的包子。
吴陵看见曲草坐在店铺里,帮着揉面团,小脑袋困得一点一点的。
吴陵心里微微叹气,转身去了菜市里,直接往肉摊上去,肉摊也就只有一个,是一个彪形大汉,正在剔着牙,见有人过来,也不站起来招呼,斜着眼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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