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壤之别啊!”蒋文睿感叹道:“这个企业就认死理,非过国二不可,如果没有考过国二的话,报到的时候都会被退回来,他们还说了一些吓我的话,让我必须在这最后的一年里面把国二给考过。真是烦人啊!”
“这家单位的工资待遇如何啊?”魏林问道。
“就是跟其他的企业都差不多呗!五险一金肯定会按照国家规定交,然后实习期半年,实习期工资一千八,转正之后能有两千多。”蒋文睿答道,难掩郁闷:“不过来招聘的两个人,刚刚三十岁的样子,他说他们年薪十多万。”
“别信他们说的话!”魏林说道:“说不定是为了给你留下好印象才这么说的!一个月一千八的话,确实是有点少,我签约的那个单位给我说的是,试用期的工资是每个月两千五,转正之后是三千出头。所以,老蒋,这样的企业也就无所谓了,工资待遇这么一般,何必再纠结呢?”
“就是,我马上要去签约的那家造船厂,给我承诺的是试用期工资三千,转正之后能有四千出头。”肖肃答道:“虽然是东部沿海城市,房价和物价可能要高一些,但是,给我这个数目的工资,至少我的心理感受会好很多吧!老蒋你去面试的那个单位看不上你,你还看不上它呢!”
“问题是,我不知道后面的单位会不会还这样啊?”蒋文睿一脸的困惑:“你俩都已经签约了,都已经上岸了,看见我在水里挣扎,说一些话,当然不费劲了!谁能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满意的企业啊!”
“老蒋别这样!”魏林说道:“真要是觉得委屈,你可以去哭一场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呵呵!”蒋文睿被魏林的这句话逗得有点想笑,但是,觉得还是没什么可以消遣的,只好又打起了万能的游戏。或许,只有在游戏中,在现实中碰了一鼻子灰的失意青年才能随心所欲,获得在现实中无法获得的成就感,而这可能就是游戏总能俘获大量青年人的根本原因吧!这一天尤其郁闷,蒋文睿打起游戏来就特别有劲,不知不觉,都打到天黑了,连魏林和肖肃出去吃晚饭都没有察觉到。
夜幕降临之后,那些大一新生又开始在宿舍区练习诗朗诵了,军训快要结束了,诗朗诵也要开始比赛了。于是乎,这些大一新生们的练习也变得更加频繁。每次到了那种很抒情的章句时,走过他们身边的人都会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似乎有这样一种很奇怪的审美方式,越是让人觉得肉麻的话,在诗歌里面就越是成功,真不知道这一帮所谓的文艺青年是怎么想的。大二、大三、大四的人在每一学年的开学都会受到这样的一种煎熬,但是想着自己之前也曾这样折磨他们的学长、学姐,也就释然了。
然而今天晚上,蒋文睿心情很不好,除了能够在游戏里面杀红眼之外,还找不到能够排遣情绪的方法。夜越来越深了,但是,在外面练习诗歌朗诵的大一新生们,不仅没有显露出疲劳的迹象,相反还越练越有劲,嗓门也越来越大,可能越接近比赛的日期,大家的排练就越像玩真的。现在都已经十点了,蒋文睿心情非常不好,下面练习诗朗诵的大一新生完全没有要散场的意思,蒋文睿变得非常暴躁,越来越不能够忍受这种噪音了。然而严格说来,人家也并没有影响自己的休息,因为还没熄灯,蒋文睿只好把怒火压在心底里面。
过了一会儿,寝室熄灯了,蒋文睿正准备去打热水洗漱。这时候听到下面组织大一新生练习的人大声地说了一句:“来,咱们再练一会儿!”
蒋文睿实在是憋不住了,打开寝室的窗户喊了一句:“熄灯了,学弟学妹们,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军训呢!”
下面练习的人一阵错愕,但是错愕之后,组织他们的人说了一句:“来,这是咱们的最后一次,练完咱们就回寝室睡觉!”
于是乎,各种肉麻的词汇开始被大声地朗诵出来。
蒋文睿实在是怒不可遏,把头探出窗户,大声骂道:“靠!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吗?这他妈都什么时间了,自己不睡觉也就罢了,还他妈影响别人睡觉,你们这帮笨蛋还有没有公德心啊?”
话一说出去,赢得整个宿舍楼一片欢呼,还有很多鼓掌拍窗户的声音,看来大家对这种噪音污染都已经忍受到了极限了,只是不好意思当出头鸟。而下面的这帮大一新生,在被骂了以后,不得不悻悻地散去。
“老蒋你这样做就不太好了!”魏林说道:“人家大一新生白天要站军姿,踢正步,晚上要诗歌朗诵,你还这样骂人家,恐怕是不太好吧?那些大一新生应该找谁说理去啊?”
“那就都怪组织他们的班长、团支书什么的。”蒋文睿愤愤地答道:“他们也不知道体谅一下他们班上的同学,被骂是活该!你看,我骂了他们之后,咱们宿舍楼有多少欢呼的!说明我说的这些话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人家这些班长、团支书什么的也是想要给集体争个荣誉,好给各位同学留下一个好印象,大家都在这么练,自己不练习的话,肯定说不过去,人家也有自己的苦衷的!”魏林继续说道,言语中充满着对这些大一新生的体谅:“你想想看,咱们大一的那会儿,不也是白天军训,晚上朗诵诗歌,非常辛苦,但是大家却乐在其中吗?咱们那会儿怎么就没想到可能会扰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