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我的无忧……”
“啊——父君!”长夜漫漫,长歌突然惊起,一声冷汗,她胸口剧烈起伏着,面上带了汗珠,双眼忽明忽暗地闪着,良久她感到后背都****了,不禁烦躁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她居然梦见爹被困在一个奇怪的山洞里,还被绑在一张寒冰做的床上……眼角下没了朱砂泪痣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这还是她蛊毒解了之后第一次有这样的灼热感。她不禁想起,当年爹爹不知对她做了什么,而后她的眼角下就多了一颗朱砂泪痣,等到她的蛊毒一解,朱砂泪痣自己就消失不见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长公主?”正思忖着,外头响起守夜侍女的声音,长歌手一挥,劲风将架子上罩住夜明珠的黑布吹走,屋内一瞬亮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对着外面道,“无事,我要沐浴,准备下热水。”
侍女似乎被她突然大半夜提出要沐浴的要求弄得迷糊了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才答了声,“是”。
长歌对此很是满意,她向来不喜手下人过多过问她每个命令的原因,和质疑她的决定。想必是纳兰清深知此理,挑侍女过去伺候长歌的时候,斟酌了番提醒告诫了她们。
不多时,长歌穿着xiè_yī亵裤走至里间,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外面守着吧。”而后待人走后才褪去衣衫,抬腿踏进浴桶中。
缓缓坐下,长歌感受温热的水的浸泡,不由心身都感到一阵放松舒坦。闭上眼,头微微后仰靠在浴桶壁,温热的水汽冉冉而起,氤氲的她洁白无瑕的一大片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带了粉红色。
朱砂泪痣,蛊毒,爹爹,司徒耀。
她闭上眼,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一时有些迷惘。
司徒耀好像说过通过自己就可以引出爹爹,还说她的蛊毒解了就没什么作用了,她想了想,解了蛊毒唯一的改变应该就是那颗朱砂泪痣,而且当日司徒耀的确是看到她眼角下小消失的泪痣后脸色大变的。
难道——
“朱砂泪痣是我和爹的独有联系?!”
眼中利光一闪而过,她瞪大眼,不禁自言自语道。(
想起方才做的那个梦,那就可以解释了……朱砂泪痣,是她和爹的联系。
长公主,您还需要加热水吗?”因为长歌不让伺候,侍女不能在长歌一边洗的时候一边等水温降了些的时候加热水。
长歌想通了后心情明显好了些,身上的汗渍也被泡干净了,她并不想再多泡,便朗声对外说道。“不必了,一会你进来收拾收拾就回去睡吧。”
“是。”外头的侍女依言听话地答。
沐浴后,长歌便再度躺下,侍女将她换下的xiè_yī亵裤拿出去留着明日浆洗,顺带拿起黑布将夜明珠的光罩住,屋内一瞬就没了亮光。
第二日,长歌起来就冲毒圣子那去了。
说来自从大哥死后,她就没有怎么和老前辈说话,这会儿也不知他在不在府上(听闻他总是去采毒草毒花来打发时间顺便以示自己是用毒的高手而不是神医)。
“叩叩叩。”长歌礼貌地小声叩门。
不多时里头传来毒圣子的声音,“谁?”
“前辈,是我,长歌。”长歌手里拿了一壶酒,声音温淡。
听到她的声音,门很快就开了,长歌定睛一看,毒圣子正在专心研究着什么瓶瓶罐罐的。门应是他用内力开的。长歌走进去,毒圣子只是抬眼看了下她,便继续低头将装有颜色不一的瓶子摇晃搅拌,便做便说道。“自己先坐会,老夫一会就好。”
长歌知道毒圣子性子古怪,钟爱研究毒,自是没有异议地自己找了椅子坐下,将手中的酒坛子放置椅子旁的茶桌上。有些好奇地看着毒圣子手中瓶子装着的颜色各异的粉末是什么毒,但是为了不打搅毒圣子研究,她一直也没出声。
“我在研究一种只需滴一滴就能灭掉一个人的烈性毒药。”然而毒圣子却默契地说出来了。他双眼专注地盯着瓶子里的白色和红色粉末混合物,突然眉一皱,正要打开另一只瓶子的瓶塞,但是他看到长歌的时候怔愣了下,而后自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扔给长歌,“吃一粒,解毒的。”
长歌不由嘴角一抽,看毒圣子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想归想,她还是乖乖吃了一颗解毒丸。
毒圣子自她吞下解毒丸那一瞬便拔出装有紫色粉末的瓶子,拿出一个镊子沾了点,洒到那瓶白红相间的粉末瓶子里……
然后……
“嘭——轰——”
……
“前辈……”长歌幽怨的声音良久后才响起。
“嘿嘿,我哪知道会这么厉害……”然后紧接着毒圣子明显有些理亏心虚的声音响起。
只见原本精致的屋子里一股浓烟从内到外,呛得长歌眼里都流出来了,她掩住口鼻,咳嗽几声,立即出了屋子。
毒圣子也紧跟着出来。二人身这么干净毓秀的公主,也弄得一身脏兮兮的黑扑扑的,登时就额头青筋暴起。
反观毒圣子他就好得多了,只因为在发生爆炸的时候,他本能地将瓶子往长歌那扔……然后他是没什么事,只不过,长歌就面如灰色了。
抹了把脸蛋,一手漆黑,长歌嫌恶地拿出锦帕拭脸,然后拭去手上的印记。被提多狼狈了。
有丫鬟和小厮听到爆炸声不由惊了惊,而后有两个立即赶到,看着屋内炸得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