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过后,殿内一片哗然。
“这都第几日了,陛下怎么还不上朝?”有大臣不由对纳兰无双这荒废朝政的行为颇有微词。
另一位大臣也是面露不赞同,“是啊,你说陛下这才坚持了一个月的早朝,这又回到以前……”
“两位大人。”唯独上官炎只是轻轻拧了下眉,然后走到众人面前,高声道,“陛下这几日染了风寒,既然我们也没什么事要上奏的,就散了吧!”
“是。”众人已经习惯了,至于女皇是不是真的染上风寒,也只有女皇自己知道,但是她们可不敢在上官炎面前造次,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丞相是侧君,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看得到,朝政若没有上官炎的辅佐,早就散作一盘沙了。
钥国朝臣男子和女子各占泰半,一位女将军自大臣们走后,走到上官炎跟前,道,“上官丞相,散朝之后可有空?末将听说飘香楼又有新的菜肴……”
“陈将军,在下还有公务要办,恕不奉陪……”上官炎却是一口回绝,然后拱了拱手,衣袖拂动,离去。
宣旨太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将那陈将军失落尴尬的样子记下,而后不动声色地从偏殿出去。
“叩见陛下!”宣旨的太监原来是到凤鸾殿给纳兰无双禀告了。
纳兰无双此时撑着额头,手肘放在一旁铺了绒毯的桌子上,有两个小宫女分别给她捏肩和捶腿。她闭着眼,面上看不出生病之色,但是眉眼间还是有几分倦色。听到太监的声音,她也没睁开眼,只是淡淡的“恩”了声,示意他有话就说。
宣旨太监看了看纳兰无双的脸色,确认她心情不差,才斟酌着语言道,“陛下,今儿个早朝没有什么大事要回禀,只不过……有一事不知奴才该讲不该讲……”
“呵——别废话。”纳兰无双依旧闭着眼享受宫女恰到好处的揉捏,听到小太监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话十分不给情面地嗤笑一声。
小太监进宫也有七八年了,虽然还年轻,但是却看惯了宫里这位陛下的脸色,还是懂得拿捏几分的,女皇这语气就是讽刺他明明专门来禀告的,却故意卖关子。当即他眼睛转了转,委婉地表达了陈将军对丞相,就是有那么几分意思。说的隐晦却不难叫人听出他的意思。
倏地睁开眼,纳兰无双一双凤眼带着风云之色,眼底带着一层不怒自威的威仪,伸手朝两个宫女摆了摆,示意不用给她揉肩捶腿了。两名宫女心领神会地退开。
“拖出去,斩了。”她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太监,目露杀意,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
小太监万万没有想到,女皇突然就变脸了,不由吓得往地上一坐,然后再度跪好,面上惶恐,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地害怕,他磕头求饶道,“陛下饶命啊!陛下!奴才不知道哪里惹怒了陛下,求陛下明示啊……”
纳兰无双看着进来的侍卫,红唇微启,看向小太监的眼里带着冷冷的光,“议论女皇侧君,搬弄是非,朕的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奴才。”说完看向两名侍卫,眼神不言而喻。
两名侍卫面不改色地将小太监拉起,就要拖走,小太监已经吓得面色雪白,甚至于裤裆都****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啊,他怎么忘了,女皇对丞相再没有感情,丞相也是女皇的男人,女皇怎么会容许被戴绿帽子?杀他灭口是理所当然的……他居然为了取悦女皇而忘了这么重要的一茬!
“来人,将毯子换掉!”纳兰无双嫌恶地掩鼻,看着小太监惊吓之余弄到摊子上的那一团水渍……眼中风起云涌,一旁的宫女立即手脚麻利地按照吩咐去办。女皇可是极度爱干净的人,这该死的太监居然在女皇的殿内撒尿!
“陛下,你身体还未好,还是去歇着吧!”无情走到纳不大好,关切道。
纳兰无双拂开她的手,却是眉一扬,问道,“据朕所知,陈将军今年已经二十又四了?”
无情对纳兰无双突然这一问弄得愣了下,而无心是精通朝中各个大臣的底细的,闻言答,“陛下记得没错。”
“恩,陈将军貌似一直没有娶夫嫁人,这样——”纳兰无双伸出自己白嫩无暇的一只手,端详片刻,眼中光华一转,“传朕旨意,朕惜才,怜陈将军为国效力却耽搁了终身大事,特赐婚中书令杨大人。择日完婚。”
无情和无心皆是一震,随后想起那小太监说的话,立即就明白过来了,无心便说了声“是”就下去准备传旨。
“朕的三公主,不能有一个有污点的父亲不是?”纳兰无双侧目便见无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冷笑一声,而后声音娇媚,目光慈爱地看着殿外。
无情一愣,旋即收回脸上的情绪,垂首恭敬地答,“陛下圣明。”
她想的是陛下对上官丞相可能还是有一点情义的,不然怎会立即给那陈将军赐婚?而且还是朝中大臣,这样一来那陈将军连纳侍都别想了,朝中官员相结永世之好是不能纳侍和纳妾的。再者女皇对丞相再怎么无情,这好歹是她的侧君,女皇这人最不喜自己的东西被他人玷污……就算没有感情,也不能让丞相出什么fēng_liú流言,那不就是打女皇的脸吗……不想,女皇想的却是,三公主……这意思是,三公主真的要立为皇储?!
“朕乏了,扶朕去歇着吧。”纳兰无双没了心思,声音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