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年长,便自觉先上了台,他命人拿了一把古琴,放置好,他拨了拨琴弦,声音清脆别有一番韵味。而后一曲高山流水便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琴音透着一股清澈之意,正如慕容离其人,清正廉明无欲无求。
长歌静静听了会,只见对面白衣女子丝毫没有在听,一脸倨傲地看着长歌冷笑。
那种莫名的敌意,长歌能感觉到这敌意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所谓的棋逢对手想要一较高低,而是那种两相对立的敌意,白衣女子似乎将自己当做了势不两立的敌人……可是她不记得和这么一个人结过仇,更不认识这样一帮武功高强的白衣人……
“为何总觉得那白衣女子对你不怀好意?”高衍也发现了,他抬眼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白衣女子,微微皱起眉峰,不解道。
长歌不想再提,“或许是美人见美人分外眼红……”她本是一句说笑,哪知身后那群人各个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看着她,夏桀说,“我没听错吧,阁主这万年冰山美人居然会说起笑话了!哈哈哈哈,简直是笑死我了!”
额……气氛陡然冷了下来,夏桀连忙闭了嘴,长歌凉凉的一眼直叫他一身汗毛倒竖。更别提两位堂主了,一个个眼神冰冷地要把他大卸八块似的——他就不该取笑阁主,这不自寻死路吗!说起来真是可悲,凤阁这些大人物一个比一个冰块脸,音堂主是万年的冰块,这新来的不言更是冷得像是冰山石头,紫竹堂主虽然常常嘴角带笑——可那比不笑还让人毛骨悚然啊。
整个凤阁就墨睇看起来温和点,但偏偏又是个只知道研究奇门八卦的呆子!夏桀作为凤阁中最活跃多话的人表示太郁闷了。然而没人会理会他这会儿的心情——
因为纳兰清要上台了。
上官炎命人将七弦琴拿出来,纳兰清双手有些发颤地抚上冰凉的琴弦,眼中掩饰不住的喜爱之情。
“清晖公主在这是欺负我们风国是客啊!”哪知南宫烈又开口,他声音拔高,十分嘲讽,“公主被称作四国琴艺一绝,你先来的话,我这个军师不就落了下风吗?”
“呸——”兰儿闻言不屑地碎了一口,眼中尽是不屑,“南宫将军,我们公主的琴艺是四国闻名,不论谁先上,公主她都不会输!”
“兰儿!”纳兰清看向兰儿,“不得无礼。”兰儿撇撇嘴,不敢再冲动发言。
南宫烈冷笑,“公主真是好大架子,一个小小的婢女就敢这样同本将军叫嚣!钥国的待客之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了!”南宫烈今日发挥他无赖的本质,毫不觉羞愧地嘲讽起纳兰清。
“将军。”那名军师却平淡地看向南宫烈,只是一个眼神就叫南宫烈没了声音,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只听军师对纳兰清抱拳歉意道,“风国与钥国一向交好,今日是我们将军无心冒犯,还望清晖公主不要介怀!”
台下的人等得都急了,然而不敢抱怨对贵胄不敬,只是不少风国人和钥国人险些因为南宫烈的嚣张而交恶,但这军师诚恳的道歉和话语中表明两国关系的意思,倒是安抚下台下的人。
长歌微微侧目,打量起这军师,身侧紫竹却是邪魅地勾唇笑道,“这个军师的确不简单,南宫烈对他倒是言听计从……”
“他比南宫烈聪明那么多,南宫烈当然听他的了!”夏桀却是不以为意地抱臂接话道。
高衍摇头,声音清淡,“恐怕没这么简单……”
话落,长歌也看向他,语气里带着鲜有的戏谑,“还是哥你有眼力见。”这话一出,抚音和紫竹还有墨睇不约而同地看向夏桀,眼里表达了深深的同情——叫你取笑阁主。
夏桀哭丧着脸,他不过是多嘴一句,阁主这心眼小的,要不要这么快就讽刺回来……
“是本宫没有考虑到,”纳兰清却是微微摇头,起身,“还是军师你先。”
原本以为这军师会拒绝的,哪知他只是抬眼,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带了利光,“那就多谢公主了。”
话音一落,人已经飞身到了纳兰清的位置,白皙的双手抚了抚七根雪白的琴弦,轻轻一拨,比清泉还要清亮的声音就响起,空谷回音,袅袅余音。
“大人……”上官炎身后的仆从见状皱眉担忧起来。
上官炎明白仆从所想,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军师开始游刃有余地奏曲,压低声音安抚仆从道,“不必担心,公主她不会输。”他斩钉截铁的自信,叫仆从收起担忧的神情,也是,公主五岁开始习琴,勤加苦练,得到过不少名师的指点,他倒是白担心了。
纳兰清回到长歌身边坐下,专心看着台上的军师弹奏。
“这人武功不错,琴音婉转低柔,琴音让人如坠一片百花繁盛的仙境,意境优美——看来是有备而来。”高衍听了会,缓缓道来。
台下许多人已经被这琴音带进一个如梦如幻的境界不可自拔,甚至有些迷离,好琴音啊好琴音!
只有长歌等人还保持着镇定和冷静,长歌凝眉,环顾了一圈众人的反应,而后冷声道,“不好,别被她的琴音带进去!这是——摄魂曲!”
众人如梦初醒,墨睇闭上眼调息,抚音已经一掌将陷入琴音中的夏桀打醒,不言始终面无表情似乎根本就没听琴。
“好卑鄙!”高衍冷了声,若不是他们几个内力深,恐怕也被这摄魂曲带了进去。
那军师似有所觉,直直迎上高衍鄙夷的目光,而后挑衅般看向纳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