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大年三十,魏家人心里高兴的可不只因为这是过年,而是觉得他们的魏家终于要添丁了。
傍晚,魏家兄弟俩和全村的人一起去祠堂祭拜祖宗,大山和他哥魏大海心照不宣在祖宗和菩萨的面前暗暗祈福,保佑丁香来年能顺利安康地诞下娃儿。
确实,与魏老爹和胡氏相近年纪的人早子孙绕膝了,唯有他们二老还在为儿子的婚事着急,他们俩的身子又都不太好,多活一年就觉得是老天爷同情他们夙愿未了。做为他们的儿子,大山和他哥又怎不知道爹娘的心愿。
魏大海是真心为弟弟高兴,他没能完全的事先由弟弟来完成,相信爹娘来年肯定康健,因为心情好,身子就不会多生啥毛病了,他也在心里感谢丁香为魏家带来的喜气,尽管只有七成把握,但在魏家人眼里,七成与十成也没差多少。
兄弟俩回来后,胡氏就把热气腾腾的满桌年夜菜端上了桌,更为夸张的是,大山和胡氏亲自去屋里扶丁香过来吃饭。丁香被他们弄得实在好笑,说:“娘,大山,你们也太当回事了,若是我并没有怀孕,到时候你们岂不是会失望。”
“即便你没有怀上娃儿,我们魏家也要好好待你,若不是你贤惠能干,咱家这年能过得这般模样,热闹又喜气,你看这一桌子的好菜和各色年货,可都是你提前置办的呢。”大山满脸欢喜地说。
胡氏在想,丁香虽有错处让她不满,花钱有些大手大脚,但之前已经翻过这页了,总的来说,丁香这个儿媳妇还是不错的,一门心思为这个魏家着想。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怀上魏家的骨肉,再没有比这事更让魏家人兴奋了,丁香这回立的可是大大的功劳呀,哪怕她做了再多的错事,胡氏觉得自己这个当婆婆的也不能与她有任何冲突或计较。
胡氏给丁香盛了鸡汤,才让两个儿子去把他们的爹给背出来。
魏老爹显然也是十分高兴,满脸的皱皮却透着喜气的红,他提议道:“今儿个是过大年,更是丁香为咱魏家添丁的喜庆日子,咱们全家碰个碗,喝些酒吧!”
虽然家里准备的酒被魏大海糟蹋了大半,大山为了不让他爹娘知道那件事,早就从剩的那小缸里舀出了酒,大山赶紧为大家斟酒,还特意为丁香斟了一小口。
丁香笑着摇头,“瞧你,你非说我是怀上了娃儿,现在又要我喝酒,你就不怕我当真怀上了喝酒会伤身?”
魏老爹笑眯眯地说:“你就稍抿抿,尝个味道也是好的。”
胡氏也道:“对,抿一两小口没事的,以前我怀大海和大山的时候就尝过酒,瞧他们俩都长得人高马大的,酒量也大。”
大山咋呼道:“原来我和大哥的酒量是在娘肚子里就开始有了的呀!”
胡氏噗哧一笑,全家人都跟着欢笑起来。魏老爹笑得正开怀,笑容还没始收敛,却想起一件事,“咦,老二咋没来?大山,你不会是把你叔给忘了叫过来吧?”
按照往来,魏矮子过年过节都是来他大哥这边过的,主要是他一个人在家里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憋得慌。有时候都不等这边的人去请他,他自己就提前跑过来了。
大山听他爹这么问,笑得正欢的脸有所收敛,答道:“爹,我已经去请二叔了,可是他自己准备了年夜饭,刚才去祠堂他还端了猪头,说今年他无论如何要自己过,或许是给丁香娘家盖房屋挣了些工钱,他想自己好好享用一番吧。”
魏老爹不笑了,神色有些凝重,“饭菜再好,他一个人过年又能好到哪里去,家里冷冷清清,想说话都找不到人,他一喝闷酒准要喝醉,你还是去把他叫过来吧。”
魏大海在旁插话道:“爹,不必让大山去叫了,二叔想一个人过就一个人过吧,他这几日心里烦着呢,等会儿若是听说丁香可能有了身孕,他难免又要伤怀好一阵。”
魏老爹暗想也是,他弟老二由于自己身子缘故不能生育儿女,可老二当时却不明原因把错都怪在前妻身上,把前妻给打跑了,结果跑到外省还跟别人生了一堆儿女,这对他弟老二可是极大的打击。
“大海,你说你二叔这几日心里烦,到底是啥意思,他不是每日都在混日子过么,怎么这几日有啥特别的烦心事?”
魏大海顿了顿,又瞅了瞅爹娘、弟弟和丁香,才缓缓说道:“听说二叔他……他近来与县里一位寡妇来往较多,可碍于大家的眼光和说三道四,他也不好把那位寡妇领到家里来,那位寡妇还有一对十来岁的儿子呢,确实不……不太好……”
魏老爹和胡氏听了十分惊诧,就连大山和丁香听到此事都觉得惊奇,平时大家可都不知道二叔身上还有这档子事的,这简直如同在他们面前扔了一颗炸弹呀,把大家吓得不轻。
胡氏惊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催问:“大海,你如何得知这事的?”
魏大海沉默了片刻,说:“这事也就跟你们说说,你们可不要告诉外人。昨日夜里睡前二叔不是来我屋里找酒喝么,没找到他就拉我到他家里喝酒,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他就把这事告诉我了,他还说……他与那位寡妇都来往一年多了,因他不肯将寡妇和娃儿领回家,人家就不理他了,他一赌气就时常去县里那种……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可是现在仔细想想,觉得还是寡妇好,和寡妇能说得上话,两人在一起处着像夫妻一样过日子,可是他要是把寡妇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