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见魏矮子闯了进来,赶紧将他往外推,“新嫁娘在屋内,男人不得进来。”
魏矮子笑道:“丁香都蒙上红盖头了,打什么紧?”
喜婆才不管这些,一把将魏矮子推了出去,说:“新郎都不准进来,何况你是新郎的叔叔。”
在外面的魏大山听到此话不禁咧嘴直笑,其实他此时真的迫不及待想瞧瞧丁香是啥模样,她蒙着红盖头定是很美很美的。他见叔叔被推了出去,他还装作丝毫不着急的样子,说:“叔,你赶紧去上座吧,马上开酒席了,今日你若想喝醉可没人管你,只要不出洋相就行。”
魏矮子拍拍他的肩膀,赶紧坐酒席上去了。魏大山站在门外搓着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屋里的丁香也是满怀期待,觉得坐喜轿肯定有嫁人的那种兴奋又羞涩的感觉,比坐牛自然是好许多,这些日子丁香确实一直在担忧,她真担心自己坐牛背上会忍不住揭下盖头看牛身上有没有虱子。
魏大山总是那么懂她的心思,她的内心真的很受触动。她一直以为古代的男人都不会太在意女人的心思,不注重女人的需求,而魏大山却总是那么令她意外,想得总是那么周到,看来自己真是小瞧这里的男人了。
她清楚地记得魏大山说过的那句话“我会对你更好”,他一直很用心。当初她说要看魏大山的表现,否则她要悔婚,现在看来魏大山不仅通过了考验,还用真心深深打动了她,这个时候她可不会想什么悔婚的事,只想好好做魏大山的新娘。
爆竹一声响过一声,酒席开始了,村民们和亲戚们以及来迎亲的人都落了座。就在大家拿起筷子准备开吃时,见孟炎桥突然起身跑向路边迎一个人。
大家都朝那儿张望,见是南云阳来了哪里还敢坐,都站了起来。大家听说南云阳把海棠抢了去是因为海棠怀了他的孩子,如此说来南云阳也算是孟家的半个女婿了,哪怕海棠只能当妾,南家也不会把孟贵当丈人看待,但怎么说这两家之间的渊源从此结下,孟家也会跟着沾福气。
村民们今日是既羡慕又眼红,心里还琢磨着以后要巴结孟贵一家了,哪敢像以前那样嘲笑讥讽。
南云阳春风满面般走了过来,十分大气地从身上掏出四锞大银锭往桌上一放,说:“这里一共有二十两银子,其中十五两是我和海棠送给丁香成亲礼,另外五两是魏大海让我带给他弟弟的成亲礼。我替他们送来礼钱,那我可要喝三份喜酒哦。”
南云阳说着就顾自寻座位坐了下来,这可吓坏了孟贵和何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这位贵客,更不敢收那白花花的银子。
魏大山知道这钱是南云阳出的,海棠和他哥身上带着几十文钱就算不错了,哪能拿得出银子。他可不能白白拿人家的银子,便上前作揖道:“南公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但你这礼钱实在厚重,我们可不能……”
南云阳根本不容他说下去,抢道:“魏大山,你要不收可就是瞧不起我了,你敢瞧不起我?那我可要好好跟你算一笔账!”
魏大山笑道:“你这讲的是哪门子的道理,我哪敢瞧不起你,你简直是霸道无理啊。”
“霸道无理怎么了,你若不收礼,我就更霸道无理了!”南云阳说着就把钱硬往魏大山和孟贵怀里塞,“你们都好好收着,二十两银子对我来说也就是一顿酒菜的钱,你们不收我现在就拿这银子去县里的酒馆挥霍去。”
孟贵是个实诚人,听南云阳说要拿这银子去喝一顿酒,这也太铺张浪费了,他便揣在怀里没有推却。魏大山也只好收了,心想南云阳你就作吧,现在有点钱就到处散,也不为将来着想,倘若哪日他遭了难可是连饭都没得吃。
那就先为南云阳把钱攒着吧,哪日他需要用钱的时候就拿出来便是了,魏大山只能这么想,但凡来路不明的钱,或是没努力、没通过劳动平白无故得来的钱,他拿着就像是烫手山竽一样浑身不舒服,这么一想,他才稍微心安理得一些。
南云阳上坐,其他人才敢陆续落座。孟贵和魏大山轮流敬客人,魏大山酒量大,他不仅敬遍了所有的上客,还替孟贵喝了不少酒。
孟贵喝得晕晕乎乎,他却清醒得很。这时魏矮子突然跑过来将侄子拉到一旁,小声道:“你少喝点,别没轻没重的,等迎亲回到自己的家还得敬一大圈呢。今夜可是你的洞房之夜,得攒足了劲。”
魏大山喝酒没脸红,听到这话却一直红到了脖根,“叔,我知道,你赶紧喝你的酒去吧,你喝那么多咋还没醉?”
魏大山嘴上虽说得轻松,似乎不在意叔叔的话,其实他心里已经记住了这句话,不再大口喝酒了,能用话来表达的就不用酒代替。
何氏在一旁见魏大山很有分寸,对宾客们热情,对长辈们尊敬,说话也受听,做事又稳重,对这门婚事特别看重和用心,她对这个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庆幸没把丁香许给李雷。
酒席过后,吉时已到,伴娘该扶丁人们已将桌上的饭菜吃空,现在都站在门前等着看新娘子。
就在丁香一只脚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魏大山不知是不想让众人看到丁香被人扶着出来也一瘸一拐的,还是过于激动不能自已,竟然冲上去一把将丁香抱了起来。
丁香被惊得轻“啊”了一声,很快便感觉到了这是魏大山在抱她。新郎抱新娘这可是现代才能看到的景象,丁香暗笑,魏大山还挺有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