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山不由分说地背起丁香,欢快地大步朝前走,边走边道:“爹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我自然要喊爹的,否则多不懂事啊,对吧?儿女的亲事得听从父母之命或媒妁之言,你不会是另有私情吧?”
“胡扯!我哪有什么私情?”丁香没法从他背上挣扎下来,自己体虚也没力气闹,只好乖乖让他背着。
魏大山满心欢喜,“没有就好,那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了。”
丁香觉得和他已经没法沟通,便对走在一旁的孟贵说:“爹,你说句话呀,这事得慢慢商量,哪能莫名其妙地就将我许人了?”
“不必商量了,爹这一路上已经仔细考虑过,你休得胡闹!要不是大山,你我父女俩指不定都没命了!”
孟贵言辞严厉,丁香不敢硬顶,只好放低声音问:“爹,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贵将自己的遭遇以及魏大山如何先后救他们父女俩的事都详述了一遍,说魏大山是孟家的救命恩人必须得报答。魏大山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爹,这都是我作为一个女婿应该做的事,你再说什么救命恩人我可受不住了。”
丁香没话说了,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哪怕最不到报恩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别扭,否则她爹都饶不了她。
丁香只好耷拉脑袋说:“好吧,爹做主就是了。”
魏大山这下心里乐了,丁香这话意思就是答应了,愿意嫁给他了!他顿时脚下生风,双手搂紧了丁香的腿背着快走,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害得孟贵得拼命加快脚步才能跟得上,累得直喘气。
其实丁香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魏大山若是表现不错,与他能相处得来,嫁给他的话自己也不吃亏,至少自己不讨厌他。她知道在这个地方想凭自己的心意去找个意中人结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那就当她和魏大山是相亲组建家庭吧。
倘若在成亲之前她发现魏大山有什么不良嗜好,或是两人性情不合,再或是魏大山用情不专,她完全可以悔婚。她记得第一次与魏大山相遇的时候,他就是被悔婚了以至于一路发牢骚的,别的姑娘可以悔婚,她要是对魏大山很不满意,自然也能悔婚。
反正自己要牢牢握住婚姻大事的主动权,绝不能让自己的幸福由他人任意决定。
不过就这么趴在魏大山宽厚的背上还挺舒服的,丁香也实在是累了,便趴在他背上闭目休息。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竟然已经到家了,天早已黑了下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了,只见全村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孟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何氏和海棠激动地哭成一片,乌氏和孟老爹满脸笑容,不停地向魏大山道谢。家里不必办丧事,不必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们二老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了。
二房和三房也终于安心了,齐氏还上前向村民们解释说她不是故意算错日子的,是玉荣在墙上乱划害得她搞错了放牛的日子。直到孟贵开口说并不怪她,她才肯回自己的屋。
村民们都散了之后,孟贵说他已经将丁香许给魏大山了,不再考虑李雷提亲之事,全家人都点头默认,乌氏还直夸魏大山是个好壮年,丁香许给他不吃亏。
何氏和海棠赶紧做了一桌饭菜,大家围桌吃时欢声笑语的。魏大山说麦苗被吃掉的事不必过于伤心,他家里今年粮食有富余的,因为去年开荒多出来不少地,今年多收了粮食。本来这些粮是为了他娶亲准备的,没想到被人悔了婚。
他说来年孟家的粮食不够吃,他会把多余的粮拉过来。孟贵忙道此事不可行,魏家二老身体不好,家里还有大哥未成亲,孟家绝不能贪得无厌,白得魏家的粮食。
孟贵和何氏都是老实人,这年头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不想占魏家的便宜,即便何氏一直为麦苗心疼,她也不会让魏家来补这个缺,魏大山有这个心意她就心满意足了,觉得把丁香许给他还真是没的错。
吃着吃着就扯到订亲之事,孟贵说最近家里诸多不顺,需要办件喜事来冲一冲,便提出十日后就订亲。
他还说魏大山上回提亲已经送了肉,今日早上来还带了些几斤面和糖,所以订亲那日就不要魏家送彩礼了,只需在孟家办两桌酒席,然后孟家人再去魏家瞧瞧,认认亲家、吃顿便饭就行。待来年春季再算个吉利日子,叫魏大山牵着牛来将丁香接进门成亲便可。
按青山镇的规矩,订亲那日男方得送彩礼钱,还要买菜买酒在孟家摆四桌午时的酒席,晚上孟家所有亲戚都要到魏家村去一趟,吃顿酒席回来这才算是订了亲。
至于成亲就更复杂了,一般女方家要求男方把洞房布置好,要打齐新家什,还要把女方的喜服准备好,而且迎亲那日还不能少了迎亲大礼。
显然,孟贵为了感恩想让魏家少花些钱,也少些礼节。魏大山又惊又喜,他没想到孟家答应这么快就让他和丁香订亲,还为他的家境着想。更让他激动的是,来年春季他就能迎娶丁香进门了,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魏大山一时激动说不上话来,要不是何氏和孟贵强拉着,他就直接磕头谢恩了。他在心里暗想,他一定会好好待丁香,绝不辜负孟家对他的这番好意。至于订亲和成亲之礼,他会想尽一切法子办得风光一些。
他的性情就是这样,既然要娶亲,就不能让嫁给他的姑娘受半点委屈,不会在亲事上小气省钱,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