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有放不下她。”没有放不下,这是多么违心的说法,可是就算空晴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侍卫,皇甫淼也不想赤裸裸的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至少是对于渺缈的心意。她在紫轩宫时,两人每一次的往来都像是tōu_huān一般,要避开所有人的注意,躲在无人中看星光,少有光天化日之下的往来。每一次都是自己远远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而她向来很少回头,来如云烟去如风,并没有多少留恋。皇甫淼知道,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并不是眷侣般的爱恋,而是对于女子的心爱之物的抚弄宠爱,心情好时抱在怀中好好宠溺一番,心情不好时也许只是几个手指的轻轻点弄。可是自己却将这样轻浅的喜欢,当做是毕生难以忘怀的荣宠。是自己太过眷恋她的温柔,她的靠近,她身上光芒四射的温暖,无法放手。是自己太过依赖她的光华才能存活,那么热烈的交缠一处,何来挣脱?如何挣脱?
她是皇兄身边的秀女,是名震大启的第一才女,是云陌拯救苍生于绝地的月舞公主。她的名号可以是皇兄给她的,可以是父皇给她的,甚至可以是莫少湖给她的。除了自己,似乎是除了自己,任何人都可以给她名号,而她并未拒绝。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除去母后后宫之主的身份,自己有没有资格给她一个名号?一个让她常伴左右的名号?
“殿下,恕属下冒昧,公孙小姐之事,”空晴蓦地松开扶住主子的手,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就算要背上以下犯上的罪名,自己也要去做,殿下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下去,“就算是为了殿下的身体,殿下也不能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公孙小姐这次回宫之后,殿下……”
“空晴,住口。”皇甫淼脸上一阵发热,空晴的话,自己并非不懂,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强来,“本王对公孙小姐没有非分之想。宫中人多口杂,空晴今后不可再提此事。”
“殿下,”空晴执意跪在地上,“殿下之心,属下跟随多年怎会不知道,可是就因为属下伴随多年,所以实在不忍心看着殿下受苦。何况,属下觉得公孙小姐对于情事尚不如何知晓,她与殿下的亲密,只要殿下再进一步,公孙小姐必然会被殿下收入怀中。”只差不能说出,就算是公孙小姐大才之名,但是在感情上未必就比其他女子多上什么,如果殿下肯小小的使出一些手段,让公孙小姐在懵懂之间成了殿下的人,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再无异议。到时候殿下与云陌公主联姻,日后登上大启太子之位指日可待,绝对是多了一份助力。
就算是殿下到那时仍旧无心太子之位,无心于大启江山,那么有云陌公主这一道屏障立在殿下身边,殿下至少不会被太子追杀迫害。若是普通女子,或许保护不了重重围困下的殿下,但是公孙小姐一定可以!空晴对于公孙小姐的信心,可谓是百分百的信任。殿下太过温柔,温柔之下是殿下无声的坚守,公孙小姐性情外向,敢说敢做,自有担当,正是殿下合适的伴侣人选。
“空晴!”厉声呵斥自己的贴身侍卫,“够了!本王一生……一生都绝对不会对渺缈有非分之想。本王的私事,空晴不必再多过问。磬月殿的女主人,日后也不会是她!”走出数步开外的书架上,抱起一堆尘封的画轴,自从母后将这些东西堆到自己面前,自己就将它们撇到了角落中,现在竟然要为了应付自己的侍卫,将这些女子的画像抱出来充数。
“这些都是母后为本王亲自挑选的皇亲国戚和朝中权臣之女,本王会,”深吸一口气,如果渺缈真的不能与自己再有一番相聚,也许这些卷轴中的一个,就会被空晴送到母后面前,“本王就会从这些人中挑选一个,给她荣宠恩泽,让她成为本王身边最尊贵的女子。”
如果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子,不是她,那么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殿下,大启战事又起,这一次风浣大将军卷土重来,似乎目的不只是屠城,而是专为掠夺而来。”空晴见实在劝说不了心念已定的主子,只能暂时将话题岔了开去。
“风浣之事,自有其他皇嗣可以分担,本王被父皇禁足,除非唐虚兮率兵突进泽月城,否则父皇不会派本王再上边关。”大启战神,这是怎样的名号?宫外的百姓只看到风浣大军未战而降,却没有看到父皇突然变色的神情。回宫之时一路上都是百姓跪拜自己神兵天降,可是却不知道父皇从此将自己打入冷宫的悲戚。父皇心中始终还是惦念着皇兄的,就算自己再如何出众,也只是大启三殿下,父皇春秋鼎盛,自然不希望有人在他行动不便之前就谋夺了他的皇位。哪怕是没有皇兄之事,哪怕自己就是大启的太子,父皇也不会任由自己做大。
“所以,属下以为,太子和公孙小姐很快就要回到大启了。”空晴对于圣上冷藏主子的事情多少有些芥蒂,唐虚兮勇武之名向来在外,而且是年少英雄,十二岁便夺了风浣第一勇士之名。现在殿下的身体已是樯橹之末,勉强上了沙场想要一举取胜并不容易。太子回宫之后,如果圣上有意立起太子,必然会派太子亲征。
“空晴,你今夜出宫,让本王的风军调动粮草。”皇兄一定会回到大启,可是渺缈……
“殿下,您要出征?”空晴顿时一惊,这怎么可以?殿下的身体经不住长途颠簸!
“本王要去接回渺缈,她是大启的女子,没有皇命,不能外嫁。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