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长乐宫若真的烧起来,若是被谁查到端倪,娘娘你……”木桃想到那后果,眉心就无法舒展开来,长乐宫是除了栖凤宫外,这后宫内最大的宫殿,历来都是四妃之首的住所,就算是烧了它,那也是大罪啊!
烧起来?安九听着木桃的话,饶是她也禁不住面露震惊。
娴妃娘娘,她要烧了这长乐宫?为什么?
躲在暗处的安九,看着那温婉娴静的妇人,只见她看了木桃一眼,眼底依旧是坚定,“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这长乐宫不烧了,我便永生永世都要在这长乐宫中了,以前可以,现在不行,我不能在这宫中多住一日,我要给皇上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让我搬离这里!”
哪怕是一日,她也是等不得了!
“可安九郡主和太子妃在长乐宫中!”木桃提醒道。
北似娴微怔,“本宫……本宫不会伤害她们,本宫让她们来,不过是帮本宫做个见证,安九她是策儿心爱的人,又曾经救过本宫一命,本宫断然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让她受到伤害,不会有事的,本宫心中有把握,你快去,待本宫和她们走后,你就点火。”
“娘娘……啊……娘娘……”木桃本要说什么,可目光所及之处,看到北似娴身后的某人,眼里倏然浮出一丝惊恐,看着那地方,口中喃喃,“安九郡主……”
北似娴见木桃的模样,一双眉峰更是紧拧,“你怎么了?”
“娘娘在这宫里住了这么久,就没有舍不得么?”
木桃还没有开口,一个声音在北似娴的身后响起,替木桃回答了北似娴的疑问。
安九?这是安九的声音,北似娴如何认不出来?
转身看向来人,北似娴目光闪了闪,扯了扯嘴角,“阿九,你怎么来了?”
“安九撞破了娘娘的好事了吗?”安九冷声开口,目光幽幽的停在北似娴的身上,那张温婉娴静的面容,一抹尴尬一闪而过,可下一瞬,北似娴却是赫然跪在地上。
如此的举动,不只是让木桃,就连安九也是一惊,立即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娴妃娘娘,你这干什么?”
“阿九,我求你,我以策儿姑姑的身份求你,求你万万要助我!”北似娴顺势抓着安九的手,却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那双美丽的双眼,望着安九,恳切而真诚,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安九敛眉,这终究是北策的姑姑,娴妃曾经也对她甚好,她本就没有要对她如何的打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娴妃娘娘,今日之事,我不会对人提起,至于你为何要火烧长乐宫,我也不会追问,你要作什么,我更不会阻止,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方才娴妃所说,不会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而伤害她安九,她信!
“不……”北似娴抓着安九的手更是紧了紧,“阿九,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帮我,帮我保住肚中的这个孩子!”
肚中的这个孩子?
不仅仅是安九,还有一旁的木桃,也是神色一怔,面露震惊。
娴妃娘娘她怀了身孕了?
这……这是好事,不是吗?可……安九看着眼前神色慌张,满脸担忧的娴妃,眉心微皱,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么?
“这长乐宫中,每一个物件都有麝香,我住在这长乐宫中,如何保得住肚中的孩子?所以,我只有烧了它,将皇上给我的这个金丝牢笼烧了!”北似娴眸子眯了眯,一字一句的道。
安九微诧,“皇上既然不让你怀孕,你又如何能怀得上?再说了,你烧了一个长乐宫,人却始终在这宫里,在皇上的眼皮之下,一个生命,如何能躲得过他的眼?”
安九接连两个问题,让北似娴没了方寸,“我……我不知道,我能躲一天是一天,至于以后……我再想办法,总之,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我……我的一生,只有这个希望了,至于我如何能怀上的,一言难尽……”
说到此,北似娴抓着安九的手更是紧了紧,“阿九,你帮我,除了你,我再想不到别人,你一定要帮我!”
“可我能如何帮你?”安九蹙眉,许是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安九竟是有些无法拒绝眼前这个想要极力保住肚中孩子的母亲的请求。
北似娴心中一喜,忙道,“阿九,你素来聪慧,只要你陪我演一出戏,只要你能证明,这大火发生之时,你我在一起就行。”
只要有安九帮她作证,那谁也不会想得到,长乐宫中的这把大火正是她这个长乐宫的主人所放。
安九蹙眉,看着娴妃,心中却是不妥,这个女人,在宫中,是人人尊敬的四妃之首,可是,实际上,却是一颗棋子,连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要精心谋划算计的棋子!
“娴妃娘娘,为了你这肚中的孩子,你什么都愿意舍弃是吗?”安九沉吟着,精明的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对,我什么都愿意,只要能保住他……”北似娴坚定的点头。
“包括荣华富贵,皇帝宠爱么?”安九对上北似娴的眼,语气多了几分冷冽。
“对,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皇帝宠爱,这些都不过
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对我来说,没有丝毫意义!”北似娴苦涩的笑道,荣华富贵么?这长乐宫中的荣华富贵,比这冬日里的寒夜还要冷,皇帝的宠爱……从来都只是假象。
她甚至不屑去争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