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卿淡淡的瞥了玉皇后一眼,眼神越发凌厉,“谁说她能入北王府?世子妃?哼,她不过是一个被太子退了婚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北王府的荣耀,那女人,和她娘亲不一样。”
说到此,杜若卿的眸光闪了闪,似有什么过往在脑中一闪而过,可仅仅是片刻,又恢复如常,但也正是这片刻,也被极力留意她反应的玉皇后看在了眼里。
安九的娘亲?当年的安沫郡主么?
她们竟也相识么?
为何她让人查的东西中,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玉皇后看着杜若卿,眸光微敛,“本宫记得当年的安沫郡主,性情温雅,实在是个可人儿,可怎的生了个这么锋芒毕露的女儿,实在是奇怪。”
“是啊,她倒是生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杜若卿眸中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些。
“且不说安九被退婚一事,安九是当年安阳王府的孙女儿,当年赤盟盟主和安阳王爷,都是开国元勋,北老王爷也是开国元勋,如此一来,倒也门当户对,不是吗?”玉皇后浅浅的抿了一口茶,若有似无的试探。
杜若卿眉心皱得更紧了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后娘娘想将安九嫁进北王府么?臣妾以为皇后娘娘一心想着替太子筹谋皇位,对太子所要依靠的势力,也必然非常了解,看你方才那般对臣妾探查的举动,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是真的做好准备了,可此刻一看,臣妾实在是高估娘娘你了。”
话落,玉皇后脸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对上杜若卿的眼,心底骤然生出一丝不悦,这杜若卿,当真是没有将她这个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啊!
若是旁人谁敢和她这么说话,她早就降罪于她了,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玉皇后扯了扯嘴角,“卿王妃为何这样说?本宫倒是想听听卿王妃的高见。”
“安阳王府和北王府,确实是门当户对,可是,皇后娘娘是忘记了,安九这人的不可控了么?臣妾这段时间,倒也听了许多关于她的传闻,斩杀惊马,还让颜侧妃因她受罚,中秋宴上,更是说出‘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话,这是寻常女子能做出的事情么?她若嫁给了北策,你我就多了一个强敌,你以为,这北王府当真是在我的手中么?”
杜若卿想到安九,眸子禁不住眯了眯,那日她邀安九来北王府,本想借此机会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她早就察觉到薛氏的意图,北湘在房里躺了许久,依旧不见好转,薛氏又是护女心切的性子,谁若动了她的女儿,她纵然是拼命都愿意。
她以为安九落水之后,就算是淹不死,怕也要伤元气,可没有想到,她竟是凿穿了画舫,她自己没事,反倒是让一船的人遭了秧。
薛氏甚至……想到薛氏的死,杜若卿眉心更是紧紧的皱着。
安九太危险了,再加上,她是安沫的女儿,她怎能容许她进北王府,有朝一日坐上北王妃的位置上呢?
杜若卿端着茶杯,眸光微闪,而此时,玉皇后却也因为杜若卿的话而震惊。
是啊,北策掌握着北王府的产业,卿王妃掌控着北王府内的权利,就算是要助骞儿,那第一步,也必定是夺权。
没有什么比这权利掌控在自己人的手上,更让人安心的了,不是吗?
“卿王妃说的是,是本宫脑子糊涂了。”玉皇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那安九,确实是不能入北王府啊!
可是,北策和安九两情相悦,若是请皇上赐婚,那……
玉皇后想到此,目光禁不住闪烁起来,看了一眼杜若卿,“若皇上给他们二人赐婚……”
“不,皇上他定也不会确定。”卿王妃冷笑一声,抬眼对上玉皇后的眼,眼底多了一丝不屑。
这玉皇后当真是太不了解她的男人了,当今皇上是依仗着北王府,表面上给予了许多的荣**,可是,实际上的忌惮,却也在不断的增长。
皇上他生性多疑,他就算是想借安九来笼络北策的心,向北策示好,可是,在传出使臣那句‘得此女者得天下’的话之后,他的心里,怕是不安了吧!
呵,一个多疑的帝王,怎么容得下半点沙子?
再说了,若说谁能够颠覆百里家的江山,那除了北王府,便再也没有其他吧!
他想控制北王府,可却是没有察觉到,北王府在他以为的控制中,渐渐成长到了他害怕的地步。
玉皇后蹙眉,依旧不明白她的意思,可若是再追问,必然会损了自己的颜面,索性,玉皇后便敛去心中的疑惑,沉吟片刻,继续道,“这样吧,卿王妃若是想对付安九,本宫保证太子这边不会有什么异议。”
杜若卿瞥了玉皇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她想撇开这事情么?
呵,既然她不动手,那便只能她自己来了,谁也休想对她女儿的幸福产生威胁!
尤其是那安九!
“如此,卿王妃该是同意本宫的要求了么?”玉皇后试探的开口,“他日事成,北柔就是毋庸置疑的皇后,母仪天下,荣**万千。”
杜若卿敛眉,她能说不吗?
若柔儿不成为皇后,那以皇室的冷血残忍来说,怕只能成为阶下囚,甚至是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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