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微怔,抬眼对上百里骞满是怒意的双眸,神色微凛,他口口声声问百里羽想做什么,她倒是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百里骞如此的举动,让百里羽更是来了兴致,挑眉看向百里骞,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上次在春晖园,本王可是听太子亲口说,要解除了和安九的婚约,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太子你就已经忘记了么?”
话落,原先本就因为眼前这突然出现的诡异画面而震惊不小众人,听闻太子要解除和安九的婚约,更是一惊。
太子不是为了安九惩处了颜侧妃么?怎么又要解除婚约?
可他若想要解除婚约,那他此刻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众人有些摸不透了,再看百里骞的脸色,越发胀得凌厉骇人,百里羽见百里骞的模样,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冷哼一声,呵呵的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又想和人家解除婚约,又想人家姑娘为你守寡?呵,你虽是太子,身份尊贵,可也不能这么霸道不是?人家姑娘也有权利再追求自己的幸福啊!”
“本太子一日没解除婚约,她安九就一日休想追求什么自己的幸福!”百里骞怒声喝道,眸中的阴鸷之气更浓。
安九无语,这百里骞当真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得围着他转么?
百里羽瞥了一眼安九,嘴角牵出一抹笑意,邪魅异常,“你可听见了?他若一直拖着不解除婚约,你便一直被他困着,呵,这和守活寡可没什么区别啊!你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一辈子可就毁了,实在是可惜,不过……你若是想让我帮忙,本王倒是乐意之至!”
安九蹙眉,聪明如她,怎能不明白百里羽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想脱离百里骞,凭着他羽王爷的能耐,就连百里骞也莫可奈何!
可是……安九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意,那厢百里骞似更被百里羽的这话给激怒了,抓着安九手腕儿的大掌越发用力,厉声朝着安九吼道,“去本太子的身边好好坐着!”
百里骞看着安九,从今日朱雀门外开始,他的心情就莫名烦躁,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这安九的身影在他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
方才看安九和夏侯御浅一起进来,他心底就已经不悦,今天他找了她许久没找到,她却是和这夏侯御浅待在一起么?
自春晖园起,这个女人就让他生气,先是百里羽,再是北凌,现在又是夏侯御浅,一个个的,都开始和安九走近,尤其是这百里羽……
喝酒?今天和安九喝酒,这不是摆明了让他难堪么?
百里骞握着安九的手腕儿一紧,更靠近了安九,低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道,“你休要给本太子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安九轻笑,对上百里骞的眼,哼,不守妇道?当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
以前这身子的主人守妇道吧!可换来的是什么?这太子不待见人家倒也罢了,更是扬言要让她守尽活寡,不仅如此,还时时算计着要了她的命!
呵!今天,他倒是口口声声说起“妇道”来了,他百里骞哪有资格?
她最是看不惯这个古代世界对女性的奴役,她可不会像这些个女人一样,做男人的附属品。
妇道么?她安九偏要离经叛道一回!
“太子殿下,据我所知,我还不是你的妃子!”安九不紧不慢的开口,一字一句,似在宣告什么,她并非他的妇,又哪来为他守妇道的道理?
百里骞身体一怔,就连离得很近的百里羽和夏侯御浅眼底也有一抹惊诧,几个人微愣之间,安九一用力,下一瞬便同时挣开了两个男人的大掌。
百里羽和百里骞回过神来,却是发现手已经空了,再看向安九,却见她缓缓走向一处,寻了一个最角落处的位置坐下,一袭玉色衣裳,月光如华,分外刺眼……
百里羽感受到手心残留的温度,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看着那身影,眼底邪气弥漫,这个安九实在是有趣,每一次都能出乎他的意料,呵!看来,以后的日子可不会无聊了!
百里羽眉峰一挑,回了自己的位置,端着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嘴角的笑意更浓。
百里骞却是没有罢手的意思,微愣之后,脸色越发难看,这安九竟敢……违逆他的意思!
手一紧,百里骞握紧拳头,正要大步朝着安九走去,北凌却是突然上前,清朗的声音略带兴奋……
“大哥……大哥竟然来了!”
北凌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露台,太子身形一顿,看向入口处,果然瞧见一抹白色身影走来,芝兰玉树,从容优雅,果然竟是北世子!
一时之间,露台上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那男子,女子眼里有痴迷,有向往,更有膜拜,男子的眼里,有赞许,有羡慕,更有恭敬。
他们虽然知道乞巧节这日,北世子进了宫,可却没有一次在这月老宴上见到他,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么?
众人看着那抹身影,只见他敛眉,看也没看在场的人一眼,径自走到一个角落处,随意在一个位置上落了座,优雅的动作,竟让人觉得他不似凡人!
百里骞见到北策,面容舒展开来,丝毫忘记了方才的愤怒,眉宇之间多了一丝讨好之意,正要上前和北策打招呼,身旁的北凌再次开口……
“大哥最是讨厌人聒噪,他寻了最偏的位置,怕是想稍微得些安静,若谁扰了他清幽,只怕……”北凌敛眉,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