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知道一切都在掌控,可想到安九此刻生产,他的心,依旧是狂跳不止,这个时候,他该是陪在她身旁才对。
眉心微蹙,北策往前迈了一步,似是明白北策想要做什么,朱锦一愣,立即将北策拦住,“王爷,使不得,我知道你心系着王妃和肚中孩子,可是,这个时候你一出现,只怕就要坏了王妃设的局了,王妃如此费尽心思,若是收不到成效,今日这般,可就白费了。”
北策浓墨的眉峰微拧,更是神色有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似冷静了许多,敛眉道,“萧皇后……”
这几个字,从口中说出来,竟是透了几分冷意,“她的人,只要有所动作,一律格杀无论。”
“是。”朱锦沉声领命,那萧皇后怕还以为如今是她的人在掌控着局势,可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那蝉,也是伪装的罢了,真正在危险之中的,是她萧文慧!
北策平静的眸子微眯,一抹历光凝聚,鲜少见到的危险之意。
正此时,赤枫赶了进来,瞧见朱锦也在,倒也没有避讳,“王爷,承辉殿着火了。”
北策凝眉,朱锦却是大为意外,“承辉殿怎么会着火?皇上呢?”
“侍卫们正在救火,皇上似还在火中。”赤枫沉声禀报,话刚落,却是听得门口传来侍卫唤他的声音,赤枫微愣,是承辉殿的侍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北策,意在请示。
“去吧。”北策吩咐,靖丰帝如何,他没有太多的关心,此刻他的心中,早已经全部被安九和孩子占满,似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和事。
仅仅是片刻,赤枫就这番了回来,赤枫跟在北策身旁多年,若北策如平静的水,那这赤枫,就是冰冷的铁,都是喜静,鲜少能在这主仆二人的脸上,看到过多的情绪。
赤枫身手不凡,临危更是不乱,可此刻,却是行色匆匆,面容之间,似有些慌乱,“王爷,皇上不见了。”
北策摩挲这玉扳指的手微紧,听着赤枫继续道,“想来那大火,也是皇上所为,意在调虎离山,趁乱出逃。”
朱锦也是吃惊,“这靖丰帝安安分分的在承辉殿,待了这好几个月,怎的突然就生了兴致出逃?他能逃到哪里去?呵,甚至还不惜放火烧了他的寝宫。”
北策身子一怔,意识到是什么,厉声道,“加强长乐宫的守卫,就算是一只苍蝇,我也要知道它的一举一动。”
经北策这么一提,朱锦和赤枫,也是猛然想到了什么。
靖丰帝为何偏偏在今日,弄了这么一出,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今日长乐宫中的事情。
这靖丰帝不惜烧了承辉殿,也想凑这热闹,必然是有什么目的,而那目的不管是什么,只要王妃在长乐宫中,他们就不能让丝毫的闪失发生。
“是,我去,我这就去。”朱锦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转身便走,口中还忍不住骂骂咧咧,“那劳什子的靖丰帝,又在盘算着什么幺蛾子,他若是敢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老子管他是不是什么皇帝老儿,一把火点在他的身上,将他也给火化了。”
话刚落,身旁却是一抹白影闪过,朱锦身子一顿,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向花神殿,却只见得花神殿中,就只有赤枫一人,“王爷……”
朱锦微愣的当口,赤枫也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王爷他……亲自去长乐宫了吗?
朱锦蹙眉,丝毫也不敢耽搁,立即转身朝着花神庙外匆匆而去……
长乐宫中,安九的阵痛,越发的剧烈,红翎焦急的伺候在侧,拿着巾子为安九拭去脸上的汗水,好在那接生的老妈子镇定,鼓励着安九用力,安九随着接生老妈子的话,尽力均匀的呼吸用力。
这生孩子的痛,果然是不能小觑,安九紧紧抓着褥子,心中暗道,待着小家伙从她肚中出来,她定要好生教训一番。
她在等着肚中这小家伙出来,外面那人,该也是在等着吧,安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倒也禁不住暗地佩服自己,这生孩子的当口,还有心思和精力想着别的事情。
“啊……”安九又一个用力,抓着褥子的手越发紧了些,咬牙低声对为她擦拭汗水的红翎道,“那个产婆呢?可问出了什么话来?”
红翎一愣,方才她一直在小姐身旁伺候,心中只有小姐,甚至忘记了,幽冥卫还在内厅对那产婆严刑逼供了。
红翎放下巾子,匆匆进了内厅,不多久,出来的时候,便带了安九想要知道的消息,“有消息了,那产婆当真是可恶,不,可恶的该是那萧皇后……”
红翎眸中恨恨,“她收买了那产婆,让她在小姐生下孩子之后,便将孩子偷偷报给她,对外只说是孩子没了,这……这萧皇后,怎的是如此毒辣的心肠,她竟要夺小姐肚中之子!”
安九眸中一抹轻笑,夺她之子吗?
这个答案,她想到过,此刻确定下来,心中更是一片冰冷,感受到那传来的阵痛,安九将心中的怒气,化作一股力道,推动着肚中胎儿出来。
“恶毒?她没有破开我的肚子,将这孩子取走,就已经是她的仁慈了。”安九咬牙道,那萧皇后为了自己的目的,当年能够狠下心来,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出去,为了秘密不被暴露,甚至不惜眼睁睁的看着好姐妹惨死,如今,她为了她的野心,如何做不出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