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子妃若是想对娴妃和她肚中孩子不利,那也是早早的就有许多机会了,何必等到现在?
萧文慧的脸上笑意更浓,尤其是那眼里,对安九更是越发多了几分赞赏,北似娴沉吟片刻,浑身的防备这才松懈了下来。
“萧太子妃莫要怪罪,这孩子……比我的命还重要,我在这凌霄宫里,保了他这么久,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北似娴开口,咳嗽声又连绵不断。
萧文慧听在耳里,眉心皱了皱,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敛眉道,“这凌霄宫里,素来无人问津,这二十几年,我也总归有些病痛不是?别说从外面得到一副药材,就连像样的饭菜,都是没有的,幸亏以前这凌霄宫的的主子,是个喜爱种花草的人,里面不乏一些基本的药草,我便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这只是治风寒的基本药材,但该是能起到作用,木桃,去将药熬了吧,你家娘娘,可拖不得了。”
木桃微愣,看了一眼娴妃,再看了一眼安九,见二人没有异样,便立即拿了药材,匆匆出了门去。
房间里,一阵沉默,娴妃心中始终有个疑惑,望着萧文慧,终于是开口问道,“太子妃你为何帮我?”
在这宫里面,就连一个小宫女做事,都会有她的原因,这萧太子妃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帮自己?!
这个问题,也是安九心中的疑问,这萧太子妃在这凌霄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更是看尽了人情冷暖,从未听闻她其他什么帮人的举动。
她不暴露娴妃怀孕的秘密,是因为她无暇也无心管旁人的闲事,可是,送来救娴妃之命的药材,这又是什么原因?
萧文慧的面上,依旧是一片从容,轻声一笑,那笑容之中,添了几分苦涩,“从我进了这凌霄宫开始,这里就只有我和我的贴身侍女,再无旁人,自从娴妃来了之后,平日里,听她疯言疯语,嬉笑狂闹,决定热闹许多,如果我说,我帮娴妃,是因为,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有了感情,你们可又相信?”
有了感情?
娴妃敛眉,明显是不信的,这皇宫里,宫妃之间,不勾心斗角的争夺,不潜藏心思的利用,能够相安无事,就已经是不错了,哪里能有什么感情?
这皇宫,最是个无情之地!
就连皇上……娴妃想到靖丰帝,虚弱的嘴角,更是勾起一抹讽刺,手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心这才暖了许多,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这冰冷的皇宫之中,没有一人能和她心贴心,唯独她肚中的这个孩子。
安九的眼底,也是一片平静,感情么?
对这萧太子妃,她并不了解,她只知道,萧太子妃不会对娴妃和她肚中的孩子不利,至少现在不会,而她送药之举,到底是什么目的,恐怕除了萧太子妃她自己以外,谁又能知道呢?
二人的沉默以及各自的神色,被萧太子妃看在眼里,萧太子妃呵呵一笑,似早有准备会是如此的反应一般。
“罢了,你们不信,倒也不能怪你们,这皇宫里,本就是个是非冷血之地,又哪里有什么感情呢?”萧太子妃目光扫了一眼二人,敛眉开口,随即转身,“这皇宫里的人,信不得,谁都是不可信的,至少有这一点防心,能让你多个心思,能保命,至于我的心意,旁人知不知道,对我这么一个在凌霄宫这种地方,待了二十二年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萧太子妃说话之间,人已经缓缓出了门,安九和娴妃看着她的背影,咀嚼着她所说的话,面上皆是一片凝重。
不多久,当木桃熬好的药端进来之时,娴妃喝着,倒是没有疑虑,她并非是相信萧太子妃所说的话,而是相信安九的判断力。
对于萧太子妃,她始终摸不透。
“安九,你看那萧太子妃,如何?”北似娴放下药碗之时,看着安九,试探的问道。
坐在床沿的安九倒也没有避讳,“萧太子妃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但她对你和对你肚中胎儿是没有恶意的,至少现在没有,你现在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北似娴心中一怔,眉心倏然皱得更紧了些,“我……欠她人情?我如今,如此落魄,就算欠她一个人情,又哪里能还得了?她倒地有什么目的?”
“谁知道呢?”安九敛眉,脑海中浮现出那萧太子妃的身影,这女人,初看时是亲切无害的深宫妇人,可她这两次,对她都是莫名的热络,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奇怪,却又探不出缘由。
“那这药……”娴妃似乎有些慌了,以前的她,倒是能遇事镇定,可是,如今,她的肚子里,有了个最重要的牵挂,她更觉得,自己的胆子小了许多。
“姑姑,这药不会伤了你,再说了,你现在,也只能接受她的恩惠,皇宫里,太医那里,你是想都不能想的,而我这里……我要带些药材进宫,又谈何容易?如今北王府,可是被好多眼睛盯着呢,我有个什么异动,那些人,只怕顺着就发现你的秘密了,所以,今日,我走之后,你还要继续做戏,你明白吗?”安九看着娴妃,那紧张的眸子,和第一次所见之时,完全判若两人。
“我知道,安九,如今,我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你和木桃了。”娴妃握着安九的手,倏然紧了紧,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等我生下孩子……”
娴妃说着,目光闪了闪,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最后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对上安九的眼,急切的道,“等我生下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