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琳见顾淑玲居然这样说,不由又气又羞:“表姐,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说喜欢像表哥这样的人,可没有说喜欢表哥!再说,谁要做妾?只有那些不要脸的女人才会去给人当妾!”
顾淑玲本来就怀着心病,听见钱琳琳这样说,不由感到又羞又恼。只是又无话可辩。她总觉得钱琳琳是在含沙射影,可是,又没有办法表白自己。
只得故意冷笑一声,道:“表妹那么激动干什么?你既然没有这样的心思,就说没有就是了。何必一棍子打翻一船人。说不定那些做妾的人,有些也是逼不得已呢!”
钱琳琳和这个表姐有了矛盾,素来是顾淑玲让着她的时候多。所以,她说话的时候,向来就是张口就来,没有想过顾淑玲的反应。这却是顾淑玲第一次在她这里明目张胆的反抗。被她这样一说,她不由更加来了火气。
“逼不得已?逼不得已就给人当妾?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难道就只有嫁到有钱人家当妾一条路可以了吗?没有办法,什么是没有办法?凭着自己的两只手,难道还会饿死了不成?”她一下子就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看顾淑玲不接话,她又接着道:“就比方表姐你,现在姑父生死未卜,姑妈身体不好,家里还有那么多表弟表妹,现在也是很艰难的时候。难道你现在就因为逼不得已,所以给人做妾?”
顾淑玲想不到她会拿自己做例子,打比方,不由又羞又急:“钱琳琳,你说什么呢?为什么你要说到我头上?你就知道欺负我!”她说着,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却又听见钱琳琳道:“我娘就一直在我面前夸你硬气。情愿学个医女,将来有个一技之长,养家糊口,也不委身他人做妾。所以说,你不要说我一棍子打翻一船人。那些借口没有办法的。都是一些不肯想办法的人,只知道好逸恶劳,所以别怪人家看不起!”
顾淑玲想不到钱琳琳后面的话居然是这样的,不由愣住了。
“表姐。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钱琳琳见顾淑玲不说话了,想到慎芳平日里对她的规劝,也放缓了语气。
顾淑玲一时间觉得自己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想到顾氏居然在钱琳琳面前这样称赞自己,想来是姑妈顾氏已经改变了立场了,不再打算让自己成为白家的良妾了。
只是,若是不成为白家人,自己以医女的身份,以家中的条件,又会找到怎样的人呢?也许,不过是条件稍微殷实一点的庄户人家罢了。
看到了白家的清雅,高尚。她的眼睛里,又怎么能再看得下那些庄户人家的砖瓦土墙?更何况,还有白应天那样不俗的仪表,文雅的谈吐?普通的乡下小伙子,又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
虽然,她已经遭到了白应天和白老爷的明明白白的拒绝,但是,这种拒绝,却并没有让她产生退却之意。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她还有三年的时间,她可以等。为了自己更加美好的将来。她愿意等上三年。三年以后,若是慎芳果然不能够生下子嗣,那么,她的机会说不定就来了。
所以。在这三年里,她一定要努力学习医女,讨得白老爷的欢心。另外,也给自己加一成成功的筹码。她就不信了,凭着自己的聪明伶俐,和勤奋刻苦。会连成为白家的一个妾室都挣不上!
她的坚定的神色落在钱琳琳的眼睛里,却变成:“我就知道表姐你是个心气高的。说实在的,之前我对你,确实有时候不是很礼貌。不过,以后,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态度。表姐,你可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顾淑玲含含糊糊的应了,又听见钱琳琳在旁边一边含羞笑着,一边低声道:“表姐,你说,现在我都识字了,若是再找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是不是也太丢份了?我娘之前给我相看的两户人家,我现在想起来,觉得都不好。那两家人家的人,好像都不识字。要是可以让我自己选择就好了,我才不要捡什么家里有多少田的,我第一个就要问,那人是不是有才学!”
听见钱琳琳这样说,顾淑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表妹,你就不要异想天开了。你才认识了几个字?就要求人家有才学了。才学哪有田地重要?没有田地,光有才学,你跟着他喝西北风吗?再说,这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岂是你我可以随意乱想乱说的?”
钱琳琳被她一说,忍不住又羞又窘,道:“所以我才私底下跟你说说啊!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呢,你将来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
顾淑玲摇摇头,打了个哈欠,道:“时间不早了,我好困啊!表妹,我可没有你那样的闲心,去操心自己操心不了的事情。我现在每天又要学着辨别药材,又要学着认字,可是忙的很呢!将来会找个什么样子的人,就等到将来再说吧!反正我是现在不去想这些事情的!”
钱琳琳被她这样一说,不由觉得无趣,也不好意思再缠着她问了。只得冷哼了一声,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大忙人,将来出名的医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以后有了心事,也不跟你讲了!”
她说完了这句话,方才觉得心里略微好过了一点。而顾淑玲巴不得她这样的态度。所以也没有接她的话儿,站起来,一边以袖子掩面装着哈欠连天,一边往自己房中去睡了。
钱琳琳满腔少女心事,却换来了顾淑玲的一场冷落。不由更加觉得气